“有意思。”
“开始吧。”
话音刚落,一个青玉色的四方龙玺在其身旁现出,随之便见微生虎的身形渐渐虚幻,最终彻底消失。
随后只见那龙玺在空中绕了绕,接着落在地上突然血光大放,照得坑壁满红。
“哗啦啦~”的声音随之传来,深坑内不断有沙石落下,将龙玺狠狠压在下面,巨大的声响久久不绝。
时间缓缓流逝,声响逐渐小了,深坑也被慢慢填平。随后一大片风沙袭来,就这样,最后一丝痕迹也被厚厚的风沙掩埋,一如往常。
就在这时,原本平坦的沙地上忽然多出了一大串脚印。黑夜中只见一个虚幻的人影静静走到方才被风沙掩埋的石堆旁,默默看着脚下,半晌后缓缓消失。
泰山宗深处,一间小小的茅庐如遗世独立般置身于众山之间。此刻茅庐前正恭敬站着一个衣衫华贵,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对着屋内之人面露崇敬之色。
茅庐室内简朴,物件寥寥,只有一床草席,一张木桌,木桌上摆放着一壶清茶和几只瓢碗。一只粗糙斑驳的手伸出握住茶壶向瓢碗中倒去,空气中顿时热气弥漫,萦绕不绝。
那只手的主人缓缓将瓢碗端起递到嘴边,轻轻地吹了吹,小抿了一口后发出苍老的声音。
“神刑怕是又有话要你带给我吧。”
“不瞒老师,祖父昨日确实跟神澈交代了一些事情,不过神澈以为这些事情都无需劳烦老师。”年轻男子恭敬回道。
“那你这次前来是为了什么?不会是为了那孩子吧。”茅庐中人放下瓢碗。
“他还不足以令神澈放在心上,只是关于汤岭,神澈有些猜测。”年轻男子回道。
“那便讲来吧,对于汤岭我也有些猜测,看看你我所想会否吻合。”茅庐中人道。
半个时辰后,年轻男子躬身离去,那只手的主人置身庐中望着男子远去的背影,苍老的声音随之响起。
“人命由己,天命由心。己不由心,便会命不由己。”
五年后
三月春日,古老的泰山城一如往昔巍巍矗立。三十里风沙古道,无数颗求道人心。
泰山城外,人头攒动,喧闹不绝。
只因这一日是泰山宗百年一次的炼器大比的报名开启之日。启灵大陆之上除了北漠,东西中三域皆有修者不远亿万里前来观礼或报名。
泰山宗炼器大比作为整个启灵大陆的炼器盛事,引得无数炼器师纷至沓来,接踵而至。只为在二十三年后的炼器大比之上崭露头角,扬名大陆,而今日的报名大典便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崛起之路的起点。
泰山宗炼器大比报名大典,面向启灵大陆东西中三域开放的为时三年的报名典礼,一直是三域炼器师无比关心的重要时刻,亦是三域炼器师心目中的龙门。只要越过纵使是在炼器大比上成绩平平,亦可名扬南域。
三十里风沙古道界碑处,此时一个身背竹篓,手执竹箫的青衣男子正身躯笔直地伫立着,眼神望向泰山城门的方向。
“什么破城,竟敢在此处设下禁空禁制,待我来破他一破。”
一道声音传来,青衣男子抬头一看,上方正有一个身材娇小的红衣少年对着身前的禁空屏障不断攻击着。
就在这时,只见其身前的禁空屏障处突然浮现出一张四方大脸,面色平静地望着红衣少年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吾乃禁空阵灵,念尔尚幼,速速退去,否则抹杀。”
语气冷漠平淡,却隐隐有一股凛冽肃杀之意。
“哼,当小爷是饭桶吗?你说一句,我就要跑?”红衣少年大声道,说罢便要再次发出攻击。
那禁空阵灵似是彻底被惹怒了,口中突然凝聚出一个巨大的金色光源,强烈的光芒照得红衣少年睁不开眼,只觉浑身炙热难耐,不禁发出“啊~”的声音,好似下一刻便会被烤焦一般。
金色光源越聚越大,四周的修者急忙退避,唯有那青衣男子仍静静伫立,眼神平静地看着上方的一幕。
“嘭”的一声,只见那光源竟射了出来。值此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一只粗糙大手突然凭空出现在红衣少年头顶,瞬间将其包裹。
金色光源狠狠击在大手上,空气中传来二者之间的摩擦声。许久后才见光源缓缓消散,而那大手的手背也已是一片焦黑,亦随即消散。
似是见一击未果,禁空阵灵口中又瞬间凝聚出一个巨大光源,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光源是紫色。
就在这时,一个亦身着红衣的中年男子出现在红衣少年身前,对着禁空阵灵抱拳道。
“还望前辈恕小儿无知之罪,在下乃是落雨池韩扉。”
此言一出,禁空阵灵口中的紫色光源竟立时消散。
“落雨池的道友今后可要好好管教门下小儿。”
“晚辈明白。”韩扉恭敬应道。
那禁空阵灵缓缓消散,而此时的红衣少年则是面目愣住,片刻后竟是当场哭了出来,哭声震天,引得下方众修驻足围观。
见此那韩扉只得对着下方众修抱拳。
“小儿顽劣,惊扰了各位道友,韩扉在此赔个不是。”
听此众修才渐渐散去,韩扉见此随即对着正大哭着的红衣少年道。
“我的小祖宗啊,你可别再犯事了。这可是泰山城,不是幻暝谷。”
此刻下方界碑处的青衣男子终于低下头来,望着远处依稀可见的泰山城墙,忽然叹了口气,接着缓步向前方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