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偷听不慎被发现,张陈放拉起苗景怡便跑,一阵拐外抹角最后蹿进了一处过道里,听到后方有家丁寻来,前方院门紧闭,两侧又是高墙,当即慌了神:“糟了,这下该怎么办?”
苗景怡埋怨道:“瞧瞧你带的什么路。”
张陈放急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些干什么。”
“多亏我早有准备。”苗景怡轻轻一笑,不慌不忙的解下腰间双爪练索,随后抓住一端勾向墙头,接着后退几步借力荡了上去,一个瑶子翻身已经落在了高墙另一侧。
苗景怡扔回练索,张陈放如法炮制荡了上去,差点摔下墙头,落地之后只见身处一座宽敞的庭院之中,院内假山石屏楼台水阁一应俱全,似乎是来到了孙府的后花园。
沿着荷花塘边石板曲径往前走了几步,不远处又传来不少家丁的叫喊,二人疾步向前,看到小径尽头有一处阁楼,慌不择路之下只得推门躲了进去。
张陈放关紧房门,正在暗自庆幸躲过一劫,只听楼上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一名美貌少女扶着楼梯款款而下,不是别人,正是孙家千金孙千萍。
孙千萍听到有人闯入,闻声走了下来,定睛一看楼下两人,当即愣在了原地:“张少主?景怡妹妹!你们俩怎么来了?”
张陈放正要开口解释,门外传来家丁的声音:“小姐,您在吗?”
苗景怡上前低声道:“赶紧把他们打发走。”
孙千萍不假思索的点点头,故作镇定大声问道:“怎么了?可有什么事?”
家丁在门外喊道:“府里混进来了两个蟊贼,不知躲哪里去了,没惊到您吧?”
“没事,府中这么大,兴许早已跑了,你们再去别处找找吧。”
“是,那就不打扰小姐清净了。”家丁们应声离去。
张陈放隔门听到脚步声走远,松了一口气,一回头却是大吃一惊,只见苗景怡手抓练索已经紧紧勒住了孙千萍的脖子,可怜孙千萍无力挣扎,双脚蹬了几下,紫青着脸,两眼一闭倒在了地上。
张陈放惊呼道:“景怡,你这是干什么?”
苗景怡冷漠道:“当然是杀人灭口了。”
张陈放抢上前扶起孙千萍,伸指探去她的鼻息,好在还有一息尚存,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随即寻思道:“孙小姐心地善良性情温柔,这么好的一个人,倘若今日因此丢了性命,再怎么说我也是难辞其咎,须得赶紧将她救活要紧。”想罢便将孙千萍揽在怀中,掐了人中又是捶背,一番忙活之后,见她仍是气若游丝,不由急的满头大汗。
“景怡,快想办法救救她!”张陈放无助的恳求道。
“哼!休想,要救你自己救!”苗景怡一甩手毫不理会。
张陈放一看苗景怡是指望不了了,又怕万一再耽搁下去孙千萍永远醒不过来了,情急之下只好俯下身去,深吸一口气,嘴对嘴送了进去。
“放儿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苗景怡看到此情此景,又恼又气连连跺脚。
片刻之后,孙千萍终于缓醒回来,她慢慢睁开眼,发觉张陈放正在撅着嘴巴为自己送气,羞愧之下惊叫一声,坐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孙小姐,你听我解释,方才你情况危急,我没办法,只好……”
孙千萍哪里有心思听张陈放解释,仍旧大哭不止泪如雨下,苗景怡听的心烦意乱,更怕又招来家丁,怒道:“烦死了!干嘛要救活她,干脆让她永远闭嘴算了!”说罢提起掌来用力向孙千萍的天灵盖劈去。
张陈放眼疾手快,一伸胳膊挡了下来,不解问道:“景怡,你怎么这么狠心?为何一定要置她于死地?”
苗景怡道:“她可是亲眼目睹咱们闯了进来,若是过后到处宣扬,让咱俩落得个蟊贼的口实,往后还怎么见人,不杀了她能怎么办。”
孙千萍一听吓的面如纸色,泪珠儿更是哗哗直掉,哭声更大了,张陈放好说歹说,终于让她情绪稳定下来,随后对苗景怡道:“我可不能让你由着性子乱来,只你答应我不再加害于她,我便答应带你去庐州,怎样?”
苗景怡见张陈放一昧阻拦,自己也难以下手,只好扭头哼了一声,算是默许了。
张陈放又俯身安慰道:“孙小姐,只要你能否答应我们,决不能向旁人透露我们来过,也不能说起我们的去向,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你。”
孙千萍抽泣了几声,含着眼泪点了点头:“张少主请放心,我什么也不说的。”
“好了,这不就行了吗。”张陈放故作轻松的向苗景怡摊摊手,然后将孙千萍扶起,笑道:“只是一场误会而已,方才让你受惊了,你可千万别在意。”
孙千萍想起张陈放乘人之危做的好事,心里砰砰直跳,脸上一阵绯红,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低头问道:“既然是一场误会,那么这次张少主跟景怡妹妹是来府上做客的吗?”
张陈放顺水推舟道:“没错没错,这不经过寿州,正巧贵府有场宴会,记起你还欠我两个馒头来着,便想着吃回一顿来,不料被贵府家丁当成了贼,实在是误会一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