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灿云自张陈放报上名号之后手心里便捏了一把汗,很是担心他借此机会对吴正谊不利,于是上前道:“张少主只要不嫌碍眼便在这里吧,只是黑石寨自己的事情,不敢劳张少主操心。”
张陈放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小霸王是捻子,这位吴大哥是苗大先生手下,众所周知,捻军与苗练早在几年前就已反目,你是怕我借机与他为难吧?”
刘灿云被他猜到心中所想,又恼又怒,想到他出来幽会身边必定不会带护卫,有恃无恐道:“黑石寨素来敬重各路捻军好汉,并与捻军交好已久,若是张少主执意找茬,那也别怪我不讲情面。”
张陈放道:“哼,说给鬼听呢,黑石寨都要投靠朝廷了,还与捻军交好?”
刘虎忙道:“张少主可不要乱说,黑石寨一直与朝廷做对,跟捻军是盟友,怎么会投靠朝廷呢。”
张陈放道:“方才在外面听令妹亲口说的,怎么?做了朝廷的鹰犬还不敢承认?”
刘虎被揭穿,狡黠一笑,“嘿嘿!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张陈放问道:“你想怎样?”
刘虎并不回答,而是转头对吴正谊道:“吴大哥,咱们的事情先放一边,黑石寨即将归顺朝廷,咱们一同报效朝廷,也算是自家人了。捻匪烧杀掳掠无恶不作,你我应该同仇敌忾,一起杀了这个小贼,为朝廷尽忠尽力!”
刘虎心里很清楚,黑石寨若是归顺了朝廷,以后自然是跟捻军针锋相对,若能除掉捻军少主,那可是剿捻的大功一件啊,相比之下与吴正谊的个人恩怨便是可有可无。
吴正谊不置可否,只是冷冷的站在那里,心里只想着等下如何保全苗景怡。
张陈放怒道:“你当真要取我性命?”
刘虎狂笑几声:“哈哈哈,这次是你自己送上门来,又偷听了黑石寨的秘密,留你不得了!”
“唉!真没想到劝个架还要送条命。”
“没错,你的脑袋或许能换个一官半职,最不济也能换个几百两银子。”
“太少了,我就值这点东西?不过无论多少你是没命享了!”
张陈放见他口口声声要赊自己的脑袋去领赏换官,还赊的这么便宜,也是动了杀机,自从天京返回这半年多来,每日喝酒练武,葬寒心诀已有小成,况且酒意还未退去,取他的性命倒如成竹在胸。
刘虎抽出了剑,动作很迅速,看上去很急,急着要张陈放的命,因为捻军若是知道了黑石寨要投靠袁甲三,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去死吧!”刘虎暴起一剑,直取张陈放要害。
张陈放往一侧倒去,这一剑并没有刺中他,但是他还是倒了,像个醉的不行的酒鬼,腿一软,身子一偏,顺势从怀中取出了葬寒心。
看到张陈放手中泛起寒光,刘虎已知大事不妙。寒光一闪,让他打了个冷颤,身子冷,心更冷。
“好快!”刘虎瞪大眼睛,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已经说不出话来,鲜血已从喉间涌出,他用手捂住喉咙,鲜血便从指间汩流出来,踉跄了几步,倒在了地上,蹬了几下腿,气绝身亡。
“哥!”
刘灿云失声大喊,冲向张陈放,一副拼命的架势,吴正谊一把拉住她,“云妹,够了!”
“他杀了我哥!呜呜……”
吴正谊怕张陈放还要杀她灭口,说道:“快走吧!”
张陈放似乎没有这个打算,高声道:“是他先要杀我,既然是想杀人,就得做好最坏的打算,那就是被杀。”
“张陈放!”刘灿云狠狠的盯住他,“你等着!”另外两名匪贼抬起刘虎的尸体,哭泣着出门而去。
吴正谊此时早已猜中张陈放与苗景怡不早不晚出现在此,必定意在为自己解围,拱手道:“张少主,多谢出手相助。”
苗景怡道:“怎么就不谢我吗。”
吴正谊十分尴尬,只好说道:“也多谢苗小姐了。”
吴正谊又道:“张少主,刘饿狼这个人性情暴烈,锱铢必报,这次你把刘虎杀了,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黑风寨作恶多端,杀就杀了呗。”张陈放满不在乎,“吴大哥,时候不早了,你与景怡顺路,麻烦你护送她回凤台吧。”
吴正谊点点头,“这是自然。”
苗景怡依依不舍,“放儿哥哥,记住咱俩的约定,初一十五。”
“双石桥上。”张陈放挥挥手,“放心吧,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