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

陈然躺在床上，在电话里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通通告诉了女友林予澄。游戏维护后，所有人都被踢下游戏，他们两人也不例外。

“原来她是人类”

少女愧疚不已。她很担心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会对梅朵在现实世界里的生命状态造成不良影响。

同时，她也不希望在游戏里失去这个朋友。

“你也不用太担心。”陈然安慰道，“我看她应该只是意识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一时间难以接受，出于安全考虑游戏公司才把她的意识抽离了。”

虽然他这么说，可在心里还是默默叹了口气：“这也只是猜测罢了。”

时间刚过零点，这还是陈然最近第一次回到床上睡觉。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少女的情绪一直都很低沉。他必须得做点什么。

陈然深吸一口气，“予澄。”

“嗯。”少女低低地应道。

“看到你一点也不愿意退让的样子，我很开心。”

少女呼吸一滞，接着轻笑了一声。

“她跟我说了哦，你直接拒绝她了。我也很开心。”

“你吃醋了吗？”陈然笑道。

“其实一开始我是震惊的。”少女的情绪渐渐恢复，她回想着刚才的事情，脸上也忍不住露出笑意，“我回来的时候一眼就察觉到了你们的不对劲。”

“但是啊，我当时觉得，她再可爱也只是个，总不可能和你产生什么感情吧！”

“然后她就跟我说，她喜欢你，还跟你告白了。”

少女笑了一声，“我在想：天啊，现在的人工智能已经这样厉害了吗？”

陈然也跟着笑了笑，“我也吓了一跳。”

听到少女的情绪恢复正常，陈然安心了许多。两人像在游戏里一样，从天南聊到了海北，情感也在不断升温。直到窗外的天色渐渐变亮。

滴滴滴

陈然和听到了闹钟声的林予澄都是一怔，然后才发现时间居然已经来到了早上。

“时间过得好快呀。”少女打了个哈欠说道。

“是啊。”陈然翻了个身，“还好今天是周末，不然我还得起床去公司里上班。”

“上班是什么感觉？”少女声音中透着一股茫然。对于尚未步入社会的她而言，工作、上班这种词语遥远得像30岁一样。

陈然张了张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思考了片刻，哑然失笑：这种问题哪有什么正确答案，如实将他的想法说出来不就好了。

电话的另一头只有轻微的呼吸声，无形中催促着他快点道来。

“一开始，会觉得茫然、不安和兴奋。”他缓缓地说道，脑海里闪过自己刚上班时的情景，“我的工作是什么，第一步应该怎么做，有些东西没学过怎么办。”

他笑了笑，“上班第一天，比我高考还要紧张。”

“然后第一次上交工作成果时，也是最兴奋的时候。那个程序是我写的，现在竟然上线投入使用了，那一整天，我的脑海里就这一个想法。”

“之后，就慢慢适应了。虽然总有犯糊涂的时候，总有还把自己当成学生的时候，总有怀念校园生活的时候。”

“压力一直很大，但慢慢地我也适应了在高压中寻找放松的生活。”

“呼”那一头传来少女松了一口气般的声音。

陈然笑了笑，“怎么，你有什么想法吗？”

“呼”

“呼”

话筒里传来少女平缓而均匀的呼吸声。

陈然抱着手机一脸无语：白酝酿了半天，这小妮子居然睡着了。

他也没有挂掉电话，只是摆在枕头旁静静地听着，同时在脑海里梳理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虽然在梅朵提出要跟他一起出城时，他就觉得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了，但也没想到会发展成后面那种两美相争的局面。不过，他现在更担心的是她在现实世界的情况。

陈然之前在那份文件中清楚地看到，梅朵在现实世界中遭遇了车祸，目前仍然无法苏醒，是“植物人”的状态。今天发生的事情会对她的病情有影响吗？她如果苏醒了，还记得游戏里发生过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