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大小的小黄书,被莫惊用两指捻起,搓开书页,莫惊准备扯下一张纸张,擦去伤口边的灰土。
“怎么这么韧?”
虽然莫惊受了伤,但是他自认好歹是个十八岁的壮小伙,一本巴掌大小的书页,竟然还能把他难住?
于是莫惊加大了手中的力度,只听嘶啦一声。
莫惊的棉衣彻底裂开一个大洞,他无能地大吼一声,随即将小黄书揉成一团,丢在地上。
“垃圾玩意!唉我去,手哎呀。”
此时手上的伤口开始出现痛感,膝盖上也是火烧般的疼痛。
他没注意到的是,地上的小黄书缓缓地恢复了平整的模样,一丝血液被小黄书吸收,封面上的诸天二字,在没有呼喊的情况下,又开始闪亮。
与此同时,周围的白雾变得更加密集,能见度在莫惊未察觉的情况下,已经降到了不超过五米的距离。
“这下只有走回去了,麻蛋都怪那奸商。”
莫惊的住所在离学校两三里外的居民楼里,这条老路就是回去的必经之路,来这学校复读的学生,家境好一点的就会去租靠近学校的学区房。
家境稍差一些的学生,就会选择学校附近的一些,相对环境差一些的房子,而莫惊不一样,他怕吵,他住的很远,并且没有父母来陪读。
很多事都要靠自己来解决,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服,自己设置闹钟叫醒自己。
莫惊一瘸一拐的,正要走向出租屋的方向,他才发现这雾浓密得,有些过分和夸张。
“啥玩意啊?雾都夜话啊!”
这条路上汽车通过率并不高,莫惊也谨慎的靠着路边行走。
半小时后,莫惊还没有到家,甚至没有看到任何熟悉的地标指示牌。
雾虽浓,但是这五米的范围内,莫惊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我顺着路边的围栏走的,怎么还没到家?”
莫惊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什么东西,一股微凉的寒气贴到了背上。
莫惊打了一个冷颤,“啊,切”一口冷喷嚏喷出。
“我肯定是走反了!”莫惊灵机一动。
听了听周围的响动,并无车声靠近,莫惊小跑着,去向公路对面的护栏边。
平日里十来步的距离,莫惊却怎么也跑不到头。
“怎么回事?”
莫惊失去了护栏为参照物,陷入了浓雾之中。
“不应该这么长,我是小跑着过来,即便会偏离一点方向,也不会偏到哪去啊?”
一道呜咽哭泣声,在莫惊身后响起。
“呜呜呜呜呜”
“谁!”莫惊猛然回头。
那道哭泣声消失,莫惊再也顾不得其他,撒开双腿,向另一方向跑去。
跑了半天,莫惊再也跑不动了,周围的白雾依旧浓密,地还是水泥地,但是莫惊怎么也跑不到头。
没有护栏,没有路牌,没有原本随处可见的树木。
很显然,莫惊被困在了这条公路上。
“鬼打墙??”
这话刚一出口,身后又飘飘然响起哭泣声。
这声音越来越近,几乎贴到了莫惊耳根,一阵冰凉爬上脊背。
“尼玛!”莫惊闭着眼睛,一肘子向后甩出。
声音随着这一击消散。
过了好一会,莫惊才悻悻地睁开眼睛,周围依然是白雾漫漫,只有一点猩红,在余光处被他瞥见。
哪来的红色?
莫惊的脑袋告诉他不要去看,叫他赶紧跑,但是莫惊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慢慢转过头。
那一点猩红越来越大,哦,原来是个人!
一个身穿嫁衣的新娘子!
可是这三更半夜,哪有人会出嫁,这年代哪里还有人会穿着红嫁衣?
除非
除非她举办的是中式婚礼!
“劳驾,请问你是不是,和你们迎亲队走丢了?”
红衣女子没有说话,一张绢布被她攒在手中,她竟然又呜呜呜的哭泣起来。
“哎,别哭嘛,我理解你,毕竟遇上这么不靠谱的迎亲队,真是造孽啊!”
突然,莫惊指了指女子身后,兴奋道:“大姐!恁爹来接恁了。”
红衣女子被这话影响,抬起脑袋,隔着盖头,望向了莫惊所指的方向。
“淦!”莫惊顾不得疼痛,撒开腿,跑向浓雾中的另一处。
红衣女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还沉浸在莫惊的上一句话里,呆在原地,痴痴地“望着”疯跑的莫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