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小离家老大回的十四,对俩哥哥来说,应该是“天上掉下来个亲妹妹”。然而这哥俩仿佛没长心,而拒一奶同胞之妹于门外。
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哥俩分家竟把父母当财产分了。即其父在大儿子家,其母在二儿子家,两家还相距八里有余。俩少奶奶还对十四说了句很不少奶奶的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水,爱哪儿哪儿去。听这话好像那二位应该是嫁出去的母驴!
也许因为刚刚离开其乐融融的石家,面对十四的讲述,呼延泽的心一下子沉到再不能沉的地步,最终竟生出一丝悲哀!他实在弄不明白,做为人,十四的哥嫂们怎么会做出如此令人难以置信的事?诚然世上毎个人都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谁具备了那几个人的那个缺点,那他还能算个人吗?
对“知心人”倾述了心中的怨恨与悲愁,十四轻松许多,见呼延泽那个样子,便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明天我就动身去叶子镇,通过在那里的十五师弟找到三师兄,让三师兄批准我将父母带上鬼屋山。”
十四的话让呼延泽回过神儿,他调整一下让自己冷静下来,思索一会儿而说道:“你们鬼屋山人正与形无影在较劲,指不定哪天还要大干戈,你父母过去还不担心死啊!明天我跟你去贾家镇,不就两对浑球加浑蛋吗,我保证让他(她)们一点儿脾气没有!”
分舵主私宅的后花园,站着一对年轻的男女。俩人都在望着东边天空上的那轮明月,似乎很赏心悦目。忽然那男子对月吟道:
“明月几时有,容我问青天,不知家乡的月亮,是否也这么圆?年少的小妹,是否还在浆洗,白发的老娘,是否还在窗前……”
男子的双眼有泪花在闪动,女子暗叹口气,说道:
“兄弟回屋歇息吧,都呆这么久了,你又喝了不少酒。”
“姐,我想家想娘了!”男子又唱道:“你入学的新书包有人给拿,你雨中的花雨伞有人给你打……这个人就是娘,这个人就是妈……”
这首在二十一世纪广泛流传于神州大地的歌曲,响彻在七、八百年前的一个有月亮的晚上。那女子瞪大眼睛,不知男子唱的是否是来自天国的歌声,但她知道她的这个“兄弟”真的想娘了!
贾家镇是个挺大的地方,其居民百分之七、八十皆姓贾。十四家是镇上一户上中等人家,跟乡下的穷苦百姓比也算是个大户。
十四父名贾义,生有两儿一女,家有一处老宅。后又在八里外买了块地而盖上一处新宅,为的是俩宝贝儿子各有其所而其乐融融。
十四回家前,贾家在族长地见证下分了家。贾父将包括房子在内的所有财产分成两份,即一个儿子一份。至于住宅问题由抓阄决定,结果大儿子抓到老宅,二儿子自然得到新宅。等一切交割完毕,大儿媳公然赶公婆走,说老宅是她家的。
老贾义这才知道,自己成了《封神榜》中的姜太公,给别人都封了神,却忘了给自已留个地方。老爷子不是缺心眼,而是认为俩儿子都是他亲生的,他和老伴随便去哪个儿子家住一阵子肯定没问题,他给儿子留下那么多产业。另外这样对他老两口来说,分家与没分家一样,何乐而不为呢!
二老沒办法只好去了二儿子家,谁知二媳妇当时蹦高了,说新宅是她们家的,二老想住门都没有!二老傻眼了,忙问俩儿子这是怎么了?俩儿子一声不啍,仿佛得了哑也瘟。二老没辙,只能老泪纵横而痛不欲生了。
然而二老痛归痛却不能不生,怕给儿子留下不好的名声。可怜天下父母心,都到这份上了,二老还替那俩王八犊子着想。
万般无奈,老贾义只好求助于贾氏族长。族长很气愤,去了老贾义那俩儿子家,俩家的母老虎倒打一耙,说家是族长给分的,情况就这个情况,现在反悔不好使。族长万般无奈,只好来了个“破裤子缠脚”,天天去那两家磨唧,俩母老虎招架不住,而分别收养了公婆。
贾母只好夹起行李卷,与她住了几十年的老宅,及相濡以沫几十年的老伴洒泪而别,一双老夫妻就这样都成了孤雁一只。
应该说这事也在贾氏家族中引起了强烈反响,多数人都对贾忠贾孝所为而嗤之以鼻。然而也只能如此而已,大家各过个的日子,谁也没碍着谁,谁能把谁怎样呢?
把父母当东西分了,应该算是个怪事,但又有件怪事在贾家镇发生了。某日来了个外乡人,租了间临街的房子,打出招牌而收买“怪事”。并明码标价,一件怪事纹银二两。
一件“怪事”能卖二两银子,简直就如天上掉下个大馅饼,因此想卖“怪事”者不能不趋之若鹜,不久那小房前便人头攒动人满为患了!
第一个挤进小屋的是贾小瓜,他说了几个怪事买主都不认可。贾小瓜有些泄气,买主说道:
“邻里纠纷、哥们分家等方面也可以,只要怪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