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慢慢走到院子外面，侧着耳朵听里面的声音。

“这个丫头倒是不错，不过三万块钱实在太贵了。”从面包车下来一个老头，一个眼睛有点瞎。

下午的光头看着叶瞎子剩下的一只好眼，“三万块钱还贵，你个叶瞎子兼简直黑了心，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一转手，就是五万块钱。况且这个丫头这么漂亮，除了腿有点小问题，其他当面都是一等一的，你这多卖个几万块钱还不轻轻松松。”说完递了一根烟给叶瞎子。

叶瞎子接过眼点上，用剩下的独眼又打量了一下下午的小女孩：“跟你们比，我的心干净多了，我也就是倒买倒卖，你们才是让人家家破人亡的凶手。你看这腿都瘸了，还是小问题啊，这样，再多五千块钱，行就行，不行就拉到！”

光头深深抽了一口烟，“行，拿钱吧。”

叶瞎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嘴黄牙，从腰包里掏出三万五，递给光头。“点一下吧。”

光头吐了口唾沫在手心，搓搓手，接过钱，一张一张的数了起来。

叶瞎子走到小女孩面前，上下打量着，“不错，真的是个美人胚子，就是可惜这腿了。”

“别卖我好不好，我一定好好乞讨，我以后只吃一顿，不，我不吃饭都行，不要卖我，好不好。”小女孩抱着妇女的腿，不断哀求。

妇女一脚踢开，“你以为你是谁，说不卖就不卖。”还想再打，却被叶瞎子拦了下来：“别打了，这丫头现在是我的了，打坏了你们可要赔钱。”说完，抓着小女孩的手，往面包车上拖。

“别碰我，别碰我。”小女孩不断挣扎，看离面包车越来越近，一张嘴咬住叶瞎子的手。

叶瞎子吃痛，手上被撕掉一块肉。一脚踹在小女孩胸口，将小女孩踹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这可比我们狠多了。”光头点完钱，笑呵呵的看着这一幕，用肩膀碰碰边上的妇女。

“还有更丧心病狂的呢。”妇女撇撇嘴，这一行待久了，更灭绝人性的事情都见过。

叶瞎子草草的在地上抓起块干泥。捏成灰把伤口裹住，恶狠狠的对小女孩说：“快起来，不然把你那条腿也打断掉。”

小女孩咳嗽了好一会，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一脸狰狞的叶瞎子，又回头看了眼光头男和妇女，两人现在哪里，一副看笑话的神情，留恋的看着这个生活了一段时间的小院，回过头，眼里最后一抹光彩也消失了，摸着胸口，低着头，一瘸一拐的往面包车走去。

叶瞎子呸的一声，吐了口浓痰，大声呵斥：“真的是贱，非要打一顿才乖乖听话，要不是看你还能卖点钱，今天我就给你把另一条腿也打断掉。”说完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又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甩了甩受伤的手，“妈的，真他妈晦气，疼死老子了。”

等小女孩爬到车里，叶瞎子使劲的把面包车的车门关上，对了光头男说：“走了。”

杨天在愿意外面听的清清楚楚，额头的青筋显露，捏着的手放开又捏紧。

面包车发动的声音响起，杨天知道不能等了。在等下去，就算面包车能找到，小女孩也不可能找到了。要趁着车子还没开动，把它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