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荔枝的老太太,在烈日下已经煎了四个多小时。当下班的人渐渐的稀少,她才推着车子来到树荫下。因为我以前租的房子,是在她家的楼上,所以我和她聊了起来。其实称呼她为卖荔枝的老太太有点名不符实,冬天她卖烤山芋,春天卖草莓、凤梨等等应季的水果。
和卖荔枝的老太太聊没一会,卖花的老太太也用她瘦小的身体拉着她那辆笨重的大板车来到树荫下。卖花老太太性格很大大咧咧的,虽然个子瘦小,但总给人一种豪迈的感觉。聊天在她加入没一会后,就由她全权掌握了聊天的方向。因我不是太爱说话的人,慢慢地我也就成了一个忠实的听众。
两个老太太的话题先从彼此的生意开始,卖荔枝的老太今天生意还行,而卖花的老太原来已经跑了第二转了,九点钟前她卖的是烂腌菜。二十块钱的收获明显让卖花老太十分满意,说起时脸上满是笑容。“早上卖了二十块钱,买了几块钱的肉,再给小孙子买了些果冻,还剩几块钱。”我私下猜测,给小孙子买的果冰绝对花费比给自己买的肉要多。
话题很快转换到一个让人不是太愉快的消息上,在中心菜市场边或其它的什么市场边(我听不大明白宣城话),有一个卖油条的年仅二十九岁的年轻女人死了,死因是肾衰竭。在女人去世的两天前,就因身体不舒服而上医院去吊了水。但仅仅休息了一天后,就把医生吩咐的多加休息放在脑后。结果,倒在炸油条的摊位前。说到这,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神色有些暗淡。小生意人手停口停,休息是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早上,当我把没写完的稿子保存进文档时,看到我记下的另一个年轻生命消逝的日记——“卖瓜子的女人昨晚还好好的,今早居然说死就死了。卖草莓的男人看着卖瓜子女人那群哭泣着的家人,突然说,逝去的人是快乐的,远离所有的烦恼和痛苦。而活着的人,要笑着过好每一天,任何悲痛与眼泪都不能让离开的人回来。”
无论是活着的,又或是逝去的,我们都在这盛世挣扎着!!
2008-7-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