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疑问句自带了倍数很高的破防几率。

一时间李阵郁当初组建JK时近乎无解的语言组织语言游说能力，显得苍白无力。

他这次没有停顿，却也只说出了一句：

“他们内部人员留的票，没什么价值，你们知道的。”

食堂里很空，背景色又刚好跟两人的语调颜色相同。

气氛一时间像灌入了凝固的很快的水泥。

在这个时候，陈安琪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她低头又抬头了两个来回。倒是苏雨桐试图加入一杯温开水：

“内部票的话，那我们就买好喽。”

只是她不知道，温开水是化不开水泥的。

听到这话的诗音没去看她也没把视线往李阵郁这边，有过半点偏移，她只是看着桌上餐盘里快要冷掉的食物，说：

“那么附加在上面的人情呢。”

这话的尾音还未落，仿佛是不想李阵郁继续讲下去，诗音继续开口：

“就算是很亲近的关系，毕竟还是帮了忙。或许在你看来这只是一件小事，但在我们看来不是。”

直到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才终于是将目光对向了李阵郁。

在秒针走过五格的时间里，李阵郁望着她，没有叹气。只是在一声：“那好吧。”的间隙里，收回了手上的那四张票。

外人看来，当下气氛里，快要冷掉的食物应该是索然无味，但四人却都还是有很好的吃完。

之后，他陪着她们几个走回宿舍，没有上去。

那级台阶此刻跟李阵郁已有六分熟稔，他们又互相打了个招呼。李阵郁在它旁边，抽了今天的第三支烟。想必跟台阶，日后还有很多相见，抽的那支烟，也看来不会是今天最后的一支。

很快，手里的烟燃尽，剩下的只有默然的离开。

在去往停车场的路上，李阵郁遇到了一个学生。他没去管对方是否对Mo感兴趣，是否对少女时代感兴趣，也没去管那几张票是否转身之后就会被丢掉。他只是不带商量的，径直把票给到了那位学生的手里。

起初，他递过去了四张。不过在那位学生的手快要触到票的时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李阵郁收回来了一张。没理会对面学生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他将那张票放回羽绒服的内口袋里收好，错开身，继续将离开，变成完成时态。

今晚的气温很吊诡的和昨晚一样，都是零下三度，正负偏差绝不会超过零点五。然而，因为有云遮住了月，今晚终究是比昨晚，有更幽暗的深空。

看不出表情变幻的李阵郁回到车里，他平静的系好安全带，按下启动按键的同时，电话响起。他一手接通手机，一手在红色皮革制的方向盘上画圆，倒出停车位。

手机扬声器里，响起的是金承炫的声音。

这个时候的他，语调沉稳，外带一两分的严肃。他问李阵郁有没有时间，李阵郁回了句有。接着金承炫就又问他在哪里，说要过去找他。

掉完头的Panamera在学校道路上速度四十，很快临近学校大门的李阵郁反问了金承炫的位置，而后他没讲别的，只是丢下一句十分钟到，便挂断了电话。

通过出入口电动栏杆，左转，驶入主路，仪表盘中央的指针行进至九十，标准的限速下行驶，低矮的车身安稳无比。尾灯掩映下，中央大学的轮廓，很快从清晰变成模糊，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