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圈内,人们评价潘越熙时,总是说她很会来事,八面玲珑。
当她得知补位是个乐队,还是第一个出场,身为主持人的她来到候场区,准备探望寒暄两句。
呆了两分钟后,实在没找到机会开口,她只能无奈撤走。
他们身上散发着愤怒,暴躁,不安,种种感觉混在一起,形成了生人勿进的气质,潘越熙愣是没找到机会开口。
在歌坛,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乐队,还没演唱,就散发出如此冰冷的气场。
她不禁好奇起来,这样的乐队,写出来的会是怎样的作品。
随着导播开场的指引,她平复了心情,挂上了笑容款款走出。
仅仅隔着一个过道,外面巨大的欢呼声传了进来,不及蓝迪的嘈杂,却让众人不可避免的有些惶恐。
之前只能算是地下的草台班子,今天的这场表演,对于众人来说,算是正式的出道了。
齐默开口安抚众人。
“准备了这么久,为的就是今天,兄弟们把底都亮出来。”
众人轻轻的笑着。
“他们是国内的新力量,他们将带来一种全新的音乐风格与观感模式,你们是不是很好奇呢?”
潘越熙笑了笑:“我也是,接下来,让我们欣赏九月带来的《一块红布》。”
齐默深呼吸两口:“上了,毕其功于一役。”
灯光渐暗,观众们好奇的探出头张望,想要看清楚台上的歌手。
昏暗的灯光下,他们只能看出大致的身影。
“哎,他们好几个人一起出来的。”
“他们好像是乐队诶,不是独立歌手。”
底下的人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齐默按着心脏,呼了口气,平静了一下就拿出了块布,绑住了自己的双眼。
收到指令的众人行动起来,吉他,鼓声都很轻柔,和之前躁动的金属不同,前奏轻缓很多,很是悠扬。
全场亮起了唯一的追光,打在齐默身上。
齐默坐在椅子上,脸上蒙着一块鲜红的布,手里没有吉他,只是拿着一把小号。
安静,美好。
“那天是你用一块红布,蒙住我双眼也蒙住了天。
你问我看见了什么,我说我看见了幸福。”
没有躁动,没有愤怒,齐默只是安静的诉说着,仿佛正在诉说一件平凡的不得再平凡的事情。
全场迅速的安静下来,欣赏起齐默的演唱。
“这个感觉真让我舒服,它让我忘掉我没地儿住。
你问我还要去何方,我说要上你的路。”
齐默的脸上缠着红布,一片平静。
董白却突然捂着嘴,留下了眼泪。
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齐默。
除了他的才华,就是他俊朗外表下那颗炙热的心,自由而奔放的灵魂。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齐默如此自白的歌,没有愤怒,没有不甘,也没有呐喊。
只有平淡的叙事,却让董白觉得他好像更加了解齐默,以及他那孤寂的灵魂。
心头的委屈,不甘被丰盈的感动慢慢抹平。
董白轻轻的擦拭着眼泪,笑颜绝美。
一块红布么,写的真好。
“看不见你也看不见路,我的手也被你抓住。
你问我还在想什么,我说我要让你做主。”
陈芸希在房间里笑的开怀,她身旁的经纪人忍不住发问。
“芸希,什么事这么开心呢?”
陈芸希笑着摇摇头,没有回答。
“没什么,只是觉得前面做了一笔好投资。”
“我感觉你不是铁,却象铁一样强和烈。
我感觉你身上有血,因为你的手是热呼呼。”
齐默的所有力量在这一刻迸发了出来,之前有多隐忍,这一刻就有多么的强烈。
董白擦着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歌声里的桀骜,抗争随着歌词一拳一拳的重击在董白的心房。
擦着擦着,就呜咽着哭出声来。
是的,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陆淮安的房间里,齐默的表现有多惊艳,这里的气压就有多低。
即使跟齐默有着不愉快的经历,从业多年的经验和素养还是让陆淮安心下感叹。
好歌。
歌词的抗争和愤怒是在向我示威吗?
陆淮安眯着眼,像是盯着猎物的雄狮。
他身旁的经纪人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
随着画面中的齐默吹起小号,小号苍凉悠扬的音色充斥了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