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爆产生的冲击波,震飞了阎摩楼,向着祭坛而去,原本向外扩散的红雾,此刻急速收缩。
红雾荡漾如同波浪,层层叠叠,防护这祭坛。冲击波撞上红雾后,如同拳打棉花,掌拍铅水,在冲击到祭坛之时,已经是强弩之末,最终被消解了。
但受到冲击波的影响,祭坛还是晃动了一下,三个祭祀嘴角溢血,精神一下子萎靡下来,原本勾勒成型的巨型心脏险些溃散。
其中一个祭司见状,右手举起,食指弹起,倒在祭坛旁边昏迷不醒的阎摩楼漂浮起来。另一个祭司,双手挥舞,丝丝红绳出现在重伤倒地的阎摩铜铁上,将他死死捆绑。
随后阎摩楼和阎摩铁两人漂浮在祭坛上方,阎摩铁一脸惊惧,身子不停扭动,想要挣脱红绳,但红绳却越困越紧;喉咙中“咕咕呜呜”想要发出声音,但他的嘴巴也被封住了,发不出声来。
为首祭司,深处长长食指,在空中滑动,随后阎摩楼和阎摩铁的脖子被划开,鲜血喷涌,浇在在祭坛,此刻祭坛方才停止了震动。
“你们!......”阎摩铜在一旁惊惧喊了一声。
为首祭司转头,双眸灰暗,如同死鱼一般,盯着阎摩铜,阎摩铜从骨子里有一股寒气流向全身,吓得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神族祭司,虽然战力不强,但对神族修士有着天然压制,就如同世间文弱的帝王一个眼神就能将一名高等武将吓死。
“祭坛受到人族战将自爆冲击,极不稳定,需要神将级别的鲜血才能平息,你应该庆幸阎摩楼昏迷不醒!”其中一个祭司说道,声音如同刀片划过石块,十分刺耳。
阎摩铜沉默下来,他知道如果此刻阎摩楼没有昏迷,那么,为了祭坛,为了祭祀,她定会二话不说将阎摩铜和阎摩铜血祭。阎摩铜不敢吱声,跪倒匍匐在祭坛前面,大气不敢出。
“吽,阿斯里斯,布斯奇斯......”
这时祭坛上的那颗心中发出阵阵声响,为首的祭司脸色一变,厉声对匍匐在地上的阎摩铜说道:
“鲜血不够,冥王需要更多的鲜血进行祭献。阎摩铜,从现在起,便由你负责,带领神族战士,去寻找更多的血食来祭献冥王!”
匍匐在地上的阎摩铜松一口气,急忙领命,领着数名族人离开望冥台,向着人族溃散而逃的方向奔去,以他神将修为,那溃散的逃兵手到擒来,而妖化的江世明和蓝养正也跟在阎摩铜后面,奔下城隍山。
城隍山上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天地,将地宫震的地动山摇,从昏暗的空中,甚至土渣石块掉落,如同雨下,提醒这地宫中的人们,他们所处的环境。
“项大哥!”
江川回头看了一下,喃喃道了一声。
他与项淮南相交莫逆,年轻时候,两人还结伴游历,最远到过东部大泽。此次项淮南自爆,一方面固然是为了拦住阎罗族人,为江川离开争取时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赎罪,他认为江世明妖化责任在他。
“你还是这般认死理。”眼泪从江川的眼角滑落,此刻气血急速衰败,他需要尽快离开。
地宫上空的黑雾越发浓郁,如墨一般要滴下水来,整个地宫不知从哪来的阴风,呜呜直响,刮得一些修为较弱的人东倒西歪,连滚带爬。
杨峻等人,已经冲下了城隍山,向地宫入口方向溃散而去,在他们耳边,神族祭司的咒语,却依旧在回响
“摩埚摩可耶摩多,婆娑婆妄揭谛罗......”
“摩埚摩可耶摩多,婆娑婆妄揭谛罗......”
整个地宫都在回荡这喃喃念咒之声,越来越像如同魔音一般,令人沉迷。
杨峻此刻也已经纵马奔到了山下,柴嶙驹虽然骨瘦嶙峋,病恹恹的,但关键时刻,逃起命来,却快如闪电。
“阎罗族为了召唤冥王,用计深沉,步步为营。前阵子小世子捕灵被血狼蛛所伤,导致妖力入体,沸血诅咒缠脉,绝不是意外。而且小世子受到医治,参加秋猎,乃至体内残存妖力诱发,都在其计划之中。”
“整个过程,看上去处处是偶然,但却背后却又一只手在推着事件发展。而且小世子妖力潜伏之时,神志应该已经奴役了,不然也不会发出令箭,引诱城主府的人自投罗网。”
杨峻前后一联系,背后冷汗流淌不止。此刻他庆幸花竹君选他作为医治对象,不然他此刻已经丧失理智,沦为妖奴了。
从望冥台冲下来的众人,争先恐后向着地宫入口方向逃窜而去,很快穿过了荧光草平原,到了悬崖不远处。
“快看,那是什么?”
“天啊!”
跑在前头有人惊呼起来,杨峻抬头望去,只见从远处那深不见底的悬崖处,不断爬出了血狼蛛,密密麻麻,成群结队的血狼蛛,铺散开来,前锋线足足十几里长,如同红色的海水,铺天盖地涌了过来,向着城隍山的方向奔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