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东北方向的布鲁斯街区,此时,无论是入界处还是出界处,都被封锁了起来,负责封锁的该区域的警务人员则是神月的“律警”。
杂货区,第一案发现场。
死气味很沉重,哪怕是这里的尸首已经被收走,空气中依然充斥着难以言状的恶臭。
一个趴在地上,手持一系列测量仪器在校准着在尸体的原位置的侦科·律警“阿尼拉·布”,目光紧盯着地上划着的那条白线,借助视线和笔的距离估算着距离。
就在阿尼拉从地上起身,怀着忐忑又难堪的心情,微叹了一口气后,他的上司焦耳坦警长忽然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焦耳坦警长。”
阿尼拉将测量表、校准尺放回到腰包,并单手捶胸对他行了个鞠礼。
阿尼拉有着极其细腻油亮的皮肤,看上去保养的很好,身上穿着统一式的棕黑律警服,皮带上挂着个腰包,里面的侦科道具一应俱全。
有着一双漂亮眼眸的焦耳坦警长,对着这个年纪轻轻却前途无量的小伙子微微一笑:
“是我打扰到你了,阿尼拉,因为工作需要所以我想来直接听听你的报告。”
“是的,我尊敬的焦耳坦警长,根据我刚刚测算,这具男尸应该是死于昨晚的午夜时分,尸体的原位置本该是在那具女尸的旁边也就是那杂物摊的那处。”阿尼拉含笑道。
“噢?如何看出来的。”警长用手搓了搓前发,轻声一问。
阿尼拉挪动了一下脚,稍稍向后退开几步,小心地避开了用石灰洒上的尸体白线。
身后各科的律警都在忙活着记录和搜索着线索,各自都没有闲下来,对于他们来说,一场凶杀案足以破坏了民众们的正常生活,维护底层治安的律警也想早日捉拿到凶手。
更何况最近上报的好几起失踪案,就已经很让他们头疼了。
将视线转至尸体正后方的那处白墙,阿尼拉停了下来,脸色憔悴地说道:“焦耳坦警长,您看这里。”
焦耳坦眉肉微微一蹙,抬起了头来,扫了一眼这光洁一片的墙壁上,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出异常。
“这里怎么了吗?”
“是这样的,男性死者就是在了这面墙受到了致命一击。”阿尼拉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会吧,阿尼拉,明明验检科的人在这墙壁上什么都没检查到啊。”焦耳坦眼睛眨了两下,疑惑地问道。
阿尼拉摇了摇头,细细地给焦耳坦解释道:
“这是因为死者是被人直接轰死在墙上的,大体可以猜测凶杀者是用了拳、脚乃至重物钝器,由于人体撞击到墙壁很容易内脏、头颅破裂而慢慢死亡,所以不一定会导致直接出血。至于痕迹的话,墙壁上那浅浅的凹坑,这处细节可能被验检科的人忽略掉了吧。”
听到阿尼拉这般解释,焦耳坦也伸手摸了摸墙壁,再往侧边看了一眼它,确实有所凹陷。
焦耳坦警长小思了片刻,旋即灵光一闪地提出质疑道:
“虽然这听上去很合乎,但这也并不能说明,这墙壁的凹坑一定是人撞击导致的吧。”
“焦耳坦警长,这面墙壁并不是水泥墙,由于布鲁斯街道上的建筑物里面普遍没有砖块和钢筋来固定,因此这些松覃堆砌成的墙壁一旦受到撞击便会像这样子凹陷下去,但前提是瞬间又猛力的撞击才行。”
阿尼拉用手摸了一下墙壁,略有感触地回答。
“这不是更加证明了别的导致的吗?比如说有人在对墙经常练武的拳头或者是曾经修建这面墙的工人们不小心用锤子敲陷了等等之类的。”
面对警长谨慎地猜测,阿尼拉并没有感到厌烦,反而是转身笑着对他说道:
“哈哈,焦耳坦警长,您说的这些也的确成立,只是您别忘了,松覃是一种合成土,并具备有很强的弹性。如果男死者撞击到了这面墙,多半会被弹力向前弹出一段距离,那么距离墙壁前约乎十公分左右的地面上应该会有血迹、唾液这些蛛丝马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