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刘泰才有力气挣扎起来检查了一下,确认贼人都死了,他无力收拾,和曹守真疲累欲死,坐在地上就沉沉睡去。
夏天山中蚊子成群,郭弘正醒来后熄了灯,点燃驱蚊蝇的艾草,守在洞口闭目打坐。
到了凌晨三四点钟,刘泰岁数大睡得少,先醒了过来,郭弘正叫起迷迷糊糊的曹守真一起回到卧房床上,钻进帐子里,衣服也没脱就躺倒睡觉。
等到他睡醒已经快接近午时,刘元靖早上得到曹守真的禀报,带着不少人过来查看,又遣人去衡山县城报案。
刘元靖坐镇隐真岩,没有让人搬动尸体。
一直等到下午,县令周衮带着捕盗赶到,周衮和刘元靖站在石室门口寒暄,一会仵作就过来禀报。
郭弘正等三人也一直没有走,保持着战斗后的狼狈模样,这时接受县令的问话。
曹守真口齿伶俐,把事情的经过详细描述了一遍,三个人都一口咬定为首的盗贼就是县尉胡延德。
“这么说胡延德成了瞎子?”周衮也大吃一惊。
刘元靖在一旁插话道:“不错,我想现在他一定在四处寻医问药,而附近最有名的就是南岳镇的李晏道师兄,明府可以派人前去查问!”
“好。我一会亲自带人前去。”周衮心中大定,胡延德一直自恃是王居方的义子,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在县里横行霸道肆无忌惮,周衮感到自己被架空却毫无办法,如今这厮犯了官司,自己只要秉公执法,就可以坐收渔利。
隐真岩是修真之所,尸体不能长期停放在这里,否则对正三品的广成先生非常不敬。
那边仵作勘验完毕,填好了尸格,周县令立即下令,让众捕盗将贼人的首级全部割下,拿到九仙镇镇口的路边,挂在树上示众,把尸体运到远处的乱葬岗就地掩埋。
他向刘元靖告辞,带领手下直奔十里外的南岳镇。
隐真岩石室自有其他仆役收拾打扫,郭弘正跟着师父回到降真宫。
他和曹守真、刘泰都好好洗了个澡,换去带血的衣服,才一起去见刘元靖。
刘元靖见到三人,点了点头,夸赞道:“那些人我都看了,是衡阳有名的山贼,胡延勇更是胡延德的左膀右臂,这一批人全军覆没,胡延德在衡山的势力可以说去了一大半,而且为此丢掉县尉的职位,只能落草为寇。这事即便是王居方也帮不了他。”
就算没有案底,瞎了眼的胡延德也无法再做官,杜牧的弟弟就是因为白内障才不得不辞官的。
刘元靖话锋一转,又道:“但你们三个确实过于托大了,昨夜应该传信给我,我们理应外合,会轻松的很多,也不会让胡延德逃走,可以当场就把他格毙,以绝后患。”这位衡山掌教话里透出来的意思更是狠辣,竟然还嫌他们没有除恶务尽。
曹守真刚要回话,刘泰抢先答道:“是老仆的疏忽,没有想到他们来了五十多人,按理说要抓我们三个,十几人应该差不多,这帮贼子也太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