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雄率队入场后不久,河东节度使王宰也带人来到,双方各自进入两个祭坛旁的凉棚里。
谢忘机等灵都观的女冠在棚子末尾,见王宰等人过来,就起身相迎,相互打了招呼,王宰带着手下去了棚子靠近祭坛的那一头坐好,早有人准备了酒水伺候。
左元泽和三位师弟这时来到凉棚,只见谢忘机坐在一张软榻上,身边侍立的两个女冠,其中一个是云玄素,另一个也三十多岁,长得跟谢忘机有几分相似。
等左元泽拜见过谢忘机,云玄素说道:
“左师兄,这位是我师姐谢玄英。”
云玄素介绍的这个三十多岁的女冠,就是谢忘机的独女,只见她打了个稽首,说道:“见过左师兄和诸位师兄师弟。”说话的声音柔柔的,甚是好听。
左元泽等人纷纷见礼。
谢玄英又施一礼道:“众位师兄、师弟,我灵都观人少,实在支应不开。今日请诸位过来,就是想让你们帮忙,在祈雨法会中担任执事。”
左元泽道:“谢师妹不必客气,我等自当尽力,只是昨日见谢师叔身体抱恙,这一场法会下来,从早到晚一整天,只怕是吃不消的。”
谢忘机微微一笑说道:“我只是在此坐镇,求雨科仪由玄英主持,左师侄不必担心。”
“何时开始?”
云玄素道:“两镇节度使一向不睦,今日相见也要先比试一番,法会要等到中午时分才能开始,众位可先去更换衣服,一会应该有一场好戏可看。”
左元泽等人找到几间军帐更衣,他们的法衣法器都由仆人携带,此时命弟子取来换上。
四个人换了一身行头,再次回到凉棚,坐在谢忘机她们下首。
这时两镇节度使出了棚子,在随从护卫的簇拥下走到一起。
王宰四十岁上下,长得极为彪悍,他是太原王氏之后,出身名门,是宣武军节度使、雁门郡王王智兴的次子。
王智兴为人残酷严苛,但拳法称雄一时,王宰得到其父真传,年少时就以勇猛闻名,把王家拳发扬光大,号称河东第一拳。
他对石雄拱拱手说道:“石叔还是这么客气,是看小侄缺金子要送我点?噢,对了,以前传闻石叔每次有了赏赐只取一匹布,其他都分给手下,那应该穷的很啊,哪里来的金子打这次赌?难道传闻是假的?”
河阳军的将领正要说话,被统帅用目光制止。
这位石节度说道:“王贤侄,谁输谁赢还没见分晓,别把话说的太满了,这次怎么个赌法?”
“儿郎们都手痒了,咱们先做过一场,胜了得五千金,然后比祈雨,轮番登坛,谁在上面时雨点落下来就算赢,都不下则算作平手,赌注还是五千金,如何?”
“好,击掌为誓!”
二人都是军中骁将,武人脾气直爽,没有多少弯弯绕绕,击掌之后就算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