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 梳发,挽结,画新妆(上)(1 / 2)阿悠的画室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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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穴道被点的刘凡交给城外一处隐蔽暗部据点之后,宁惜竟然来得及回城与顾雾月共进晚饭。

这位三公子虽然少有处理院中事务,办起事来却有条有理,先是点了本已神不守舍的佩剑书生昏睡穴,使其睡至明早方醒,再以院中十馀本道家秘籍,劝诱沈家书生改换门庭,命其火速出城投奔总院,请大小姐好好安置。

至于那名暗部旧人,宁惜确认过从总院黄叶轩府库中带出的划捲,证明此人确是昔日师叔旧部之后,亲手将其头颅割下,连同身躯葬于酒肆后院。

顾雾月从始至终一语不发。

于城东某小楼用过简单晚膳,宁惜坚持要相识不足两天的女子与其同回客栈。

顾雾月初时自是吓了一跳,但想宁惜堂堂一个侯门子弟,又是黄庭院主门下,哪里作得出不解风情的强来举动。何况宁惜两位师姊,以及相熟那几位黄门郎无一不是人间绝色,声名在外,不至于要把主意打到自己这野花头上。

更重要的,是顾雾月听几位游经分院的女子黄门说过,自从孔雀与那位睡黄门分别之后,一直不曾有过情人。

至于逢场作兴之事,顾雾月相信公子在院外总有几桩,但这并不影响宁惜在她心目中的深情形象。

女子对年轻人谈不上喜欢,毕竟两人间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很是尴尬,而且孔雀此行还关系到西门宜的安危。

可惜初见时绝美容颜的惊艳带来的好感,远远抵过一千遍一万遍的夜半交心。

世人常言青眼有加,其意就是一旦心存偏爱,眼中所见自然不如旁人客观清晰,非要自行为心仪之人加上许多优点。

顾雾月自知想法偏激,然而她自问还年轻,错得起。

宁惜在杭州城最东处的一处客栈落榻。顾雾月尾随着白衣人走进院舍深处,宁惜最怕吵闹,一个月内把整个院子全包起来了,是故一路上没见人影。

客栈如顾雾月先前所料,是城中收费最高的那间,背对青山,听说夏日深宵能够听见蝉鸣清幽,流水青竹。此际正值春末,则是以清晨山林间寒露点滴,不绝于径而蔚为奇观。

以宁惜家底,就是再贵十倍的所在也住得起。年轻人祖上那座长安侯府第,便号称是古都第一壮阔堂皇,只是现下宁家只有尚未及冠的宁惜在世,宅邸被天子暂时收回重修,待宁惜二十岁后重行赐回。

撇开武道境界上的差距,门户之别似乎更难逾越。

顾雾月自嘲一笑。幼时避祸离开本家,后来却不慎落了个有家归不得的官门女子洒脱是洒脱,却决不是不带脑子乱发花痴的豪阀金丝雀。

那类大家闺秀在宁惜眼里,或许还不如寻常农家女。

她不否认自己与宁惜相处半天,很受落白衣人不同于士族子弟的毫无机心,这比起宁惜的美貌更为难得。

决然杀死暗部旧人,证明宁惜不是连杀只小猫小狗都纠结半天的无用书生。许多修为极高,却被宗门长辈宠坏的「好孩子」们往往死于心慈手软,连累所在家族宗派都惨遭横祸。

虽然碍于身份,顾雾月不曾听过宁惜口中的小师叔,然而宁惜出手这般果断,想来自有道理,顾雾月还不敢横生枝节。

能够饶过两名有谋逆嫌疑的同窗,可就不是人人也能做到的了。宁惜所为,或许仅是出于如同常人对蝼蚁生死的漠不关心,判断两人道行再深也坏不了大事,算是一个顺手人情。而且杭州沈家和沉剑宫柴家的身份,对年少仍须服众的孔雀颇有用处。

但是顾雾月相信如果今日是二小姐在场,至少那名自负剑道的狂妄同窗除了剑心崩碎,还是在被剑法压制之下,连同心智都一同陷入癫狂的惨淡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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