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管仲一家人收拾了收拾,把家中的粮食和用不上的家当,送给了村里生活上有困难的人家。管仲一家在大门口,和前来为自己一家送行的人们,依依不舍地道别。
“相国大人,相国大人请留步,小的来迟了,”突然,管仲一行人听到一声男子的喊声,都扭头向声音来的方向看去,原来是本村的一位老者,他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迈着艰难的步子,正努力着向这边走来,他唯恐管仲一家走后,这一面也见不到了,就在很远的地方开始喊着管仲,“留步,请留步,相国大人……”
管仲一看是前几天来找自己的那位叔叔,他正从远处,向自己这里慢慢地走来,虽然他走的很缓慢,可是明显地看出,他这样的一位老者,已经很吃力了,管仲毫不犹豫地快步迎了上去。
“相国大人,相国大人,小的来迟了,望相国大人恕罪!”老者气喘吁吁,施着礼,“相国大人怎么说走就走,小的还以为相国大人会再多住几日呢?”
“有劳叔叔相送了,侄儿这里有礼了,”管仲大步走到老者面前,施着礼亲切地说,“齐国君主,虽然恩准了侄儿回家的假期。但是,国家很多事情需要侄儿处理呢!故不能在老家久住,还望叔叔谅解!”二人边走边说,就来到了大门口。
“相国大人,你回来在短短的几天里,就为家乡的父老乡亲们,除去了一大祸害,从此人们可以高枕无忧,过平平安安的稳当日子了,整天提心吊胆的日子结束了,可是,”这位老者心里因为感激至极,又看到要离去的管仲而产生了难过之情,他停了一下,接着说道,“可是,相国大人,小人愿意看到你匆匆而回,而不愿意看见你匆匆而去啊……”说着说着,老者两手抱拳眼里含着泪水,扑咚一下竟跪在管仲面前。
“使不得,使不得,这万万使不得,”管仲突然看见老者下跪在自己的面前,心里一惊,他急忙向前两手扶着老者,同时双腿也跪在老者面前,嘴里连声说“管仲何德何能?受到叔叔如此大礼,这万万使不得,请叔叔快起,请叔叔快起。”
……
人们千言万语说不尽管仲的情,说不尽管仲的义,一切都在眼泪里!
管仲一家恋恋不舍地告别了父老乡亲,离开了自己的老家,离开了故乡。人们望着越来越远的管仲一家人背影,还在不停地挥手致意。
很快,在这天的午后,管仲一行人,又走到临江镇前面的临江岸边。临江它就是一条大河,在其它的月份里,这条大河河水一般是不会太多。不过,现在正是七月里的天,正值暴雨季节,河水还真是不少呢!管仲来到临江南岸,派人租了几条小船,他和母亲、妻子还有一位船夫,乘坐一条小船。由于船儿过小,这些小船上仅仅能乘三四个人,儿子与女儿他们乘坐另一条小船,大家一起向北岸缓缓地驶去。
今天的天气,是异常的炎热,还特别地闷热,使人喘不过气来,风儿是一点也没有,树叶稳稳当当地挂在树枝上,丝毫不动,像是用巨石雕刻的一样,真是应了一句名言“风平浪静”。管仲为了让母亲观赏河中的景象,他让母亲坐在船头,以便向四周观望。而管仲站在母亲身后,拿着一把小扇子,不停地给母亲扇着。
过了一会儿,小船划到了江心处,这条半里地来宽的临江,小船到江心也用了好大一会儿时间。今天的江面上,附近除了自己租的几条小船外,不远处还有寥寥无几的几条小船。
常言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驶到江心的管仲,无意间他看见西北天边,升起了黑云彩,而且这片黑云彩长得特别快,迅速地遮住了近半边天。他又感到一股凉风迎面吹来,刚才闷热的天气,被这股凉风一吹而光,脸上和身上的汗水,好像瞬间被凉风吹走似的,一下子全没有了。管仲大口吸了一下凉风,感觉全身都是舒服的。不过,西北这块大黑云彩,在越来越大的西北风吹动下,即将盖住半边天,看到这黑云压顶的管仲,他担心地大声说:“不好,不好了,骤风暴雨即将来到,要小心点,船夫啊!把船划得快一点,要早点靠岸。”
黑云把整个天空完全盖住了,大风从西北伴随着雨点直扑过来,无数的大雨点落在江面上,砸起了一层水泡,江里的水比刚才也流的急多了。管仲急忙脱下自己的上衣,披在母亲身上,而他自己光着上身,任凭风吹雨打……
这场急风暴雨是越来越大,风是越刮越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