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君主鲁庄公,看完了公子小白的这封国书,心情是特别混乱,也特别烦恼,过去的一些想法、计划、理想,都将要改变,没有办法实现了,或者说彻底地是无法实现了。昔日与公子纠,共同、美好的一切想法,都将化为泡沫,都将变成空谈,也将扫进了历史的垃圾桶里。鲁庄公从齐桓公,这封书信的字里行间看出,公子小白对自己像是请求,更像是一种命令,使人没有选择的余地,没有选择的空间。他想看看大臣们有什么想法或看法,从中能不能寻找出,最好、最佳、最能令人接受的计策。但是,齐国使者隰朋在场,自己什么话也不方便开口。于是,鲁庄公手里拿着这封国书,看着隰朋客气地说道:“贵国上使隰朋,路途遥远,一路上也休息不好,一定人困马乏了,请先到驿馆里休息,该日再谈这事,你意下如何?”
隰朋听到后心里想,鲁庄公表面上是对自己关心,实际上是要支走自己,以方便他们君臣谈话,为了预防鲁国君臣们,对公子纠、管仲和召忽三人,做出什么令人不满意的事情,隰朋想了一计。他向鲁庄公施了一个礼,说:“在下隰朋,多谢君主的关怀与照顾。还有一个事情,需要向鲁国君主禀告:在下从临淄临出发时,我国君上给臣下了一个口谕:令臣要亲眼目睹对公子纠的施刑,而管仲和召忽,特别是罪大恶极,罪不容诛的管仲,万望鲁国君主恩准,由在下将其活着押回齐国,执行斩首死刑。在这里,隰朋代齐国君主,向鲁国君主表示感谢!”
隰朋说的这几句话,虽然是短短的几句,虽然是寥寥无几百十余字。但,却是像下命令一样,把事情不容更改地定死了。一个意思是说:在斩首公子纠的时候,他隰朋要在场监斩。也就是说,公子纠一定的被处死,不能商量,不能发生意外,比如借口说他公子纠逃狱,将他放走等等。第二个意思是说:关键人物管仲,隰朋一定要活着把他押向齐国,这也是无商量余地,还不能发生任何“意外”。隰朋这是代表齐桓公,把这两个事情定了个死了又死,拒绝是绝对不允许,鲁国对公子纠和管仲的下场也不能做出一丝一毫的更改。这也是隰朋为了防止鲁庄公,对公子纠和管仲做出任何“私情”之举。
隰朋离开向驿馆而去。鲁庄公心事重重地拿着国书,让大夫施伯等大臣们一个个看看。大臣们将这封国书,你传给我,我传给他。一会儿,这封国书在他们君臣中,旅行了一圈,又回到了老巢鲁庄公的手里。
正在这时,侍者进来施着礼奏曰:“禀君上,探子来报说,齐国由大夫高溪和王子城父为将,率领大军……驻扎在齐鲁边境地区,对我鲁国边境是蠢蠢欲动,虎视眈眈。”
“啊!”鲁庄公和满朝文武百官听后,瞪着两个恐慌的大眼睛,就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君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观望,一筹莫展。真是屋漏偏遇连夜雨,祸不单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拿着书信的鲁庄公刚刚坐下,听侍者这么一说,战败的阴影又牢牢地笼罩住自己。
这时候,大臣们的心里也没有了底,看似有的大臣在说着,可是说出的话,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五千大军压境,就自己那点兵力,如同螳臂当车,这可如何是好?”
“谁说不是呢?这可是一千五百辆战车啊!”
“齐国军队要是长驱直入,我们拿什么去抵抗?拿什么去御敌?我们鲁国的全部家当,那五千人马被齐国军队,杀得死的死,伤的伤,残的残,剩下全胳膊全腿的,也没有几个人了。”
“以卵击石,拿剩下的那点残兵败将去御敌,无异于以卵击石。”
“我们鲁国如想平安无事,化干戈为玉帛,只有答应齐国的要求,处死和交出反正与自己也没什么关系的那几个人,不就万事大吉了?”
众大臣各抒已见,有大声的,有小声的,七嘴八舌纷纷地说,还真有点像是菜市场。
……
大夫施伯一直在思考着,没有发表自己的见解,他听了大臣们的‘高见’,又想了想,站了出来向鲁庄公施了一个礼,说:“臣施伯有话奏明君上。”
“施伯大夫,有话尽管说来。”被事情压得喘不过来气,一筹莫展,六神无主的鲁庄公,一听大夫施伯有了计策,立即有了些精神,“快说来听听,说来让寡人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