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公听了以后,心里也有一丝担心,面临的情况很是复杂,可以说是千头万绪。他想,既然管仲不会离主而去,哥哥也不会同意管仲离开他,而回到齐国来。再说,哥哥肯定还在想着,让管仲在自己身边辅助,等待时机成熟以后,以便卷土重来,东山再起,夺取齐国君主之位。这样的话,我公子小白,不如趁早斩草除根,除去哥哥这个危险人物,以防后患。从而,也使管仲失去了主子,失去了服务的对象、辅助的目标,断绝了他留在鲁国的念头。这么做,这么一招,可谓是一箭双雕。具体做来,还得细细想一下,就用商量的口气,对鲍叔牙说:“师傅啊!寡人想,哥哥一再欺骗、谋害于我,对寡人的君位依然念念不忘,虎视眈眈,意图不轨。再生事端,那是迟早的事,这是他逼着寡人,要我做出不仁不义之事,无可奈何。不如把哥哥和他的侍者召忽,一同押回齐国斩首。同时,一块把管仲押解回来,你看这样如何?”
鲍叔牙反复地想了又想,不好意思说下去:“禀君上,臣认为这样做不妥,会给君上留下……”
“师傅,有话尽管讲来。”齐桓公见师傅欲说又止,就说道。
鲍叔牙说:“君上,你若是把你的哥哥押回齐国,当众斩首,那就等于是,你亲手杀死自己的亲哥哥。在众人的眼里,你这就是自相残杀,不仁不义。甚至,你就会留给人们,心狠毒辣,唯我独尊,六亲不认,残杀亲兄的印象和名声。臣认为,君上不如写书一封于鲁国君主。说:哥哥公子纠,蓄意篡权谋位,罪在他一人,是咎由自取,罪不容赦。但是,寡人念在是亲兄亲弟的情义上,不忍手足相残,有劳鲁君就地将他斩首处死,这也是他罪有应得。哥哥的两位帮凶,管仲和召忽二人,罪恶之大,必须惩处。特别是罪人管仲,曾经射寡人一箭,其险恶用心之毒,下手之狠,都是罕见的,这一箭之仇必须要报。寡人欲将其押回齐国,抽筋扒皮,挖心掏肝,方能解寡人心头之恨。望鲁国君主,看在亲戚的情义上帮衬一二,也使两国黎民百姓免于生灵涂炭。”
齐桓公听了鲍叔牙这样一说,觉得他考虑的甚是周密,心里就轻松了许多,脸上也有了笑容,赞成地说:“师傅所想,合情合理,甚是周密,很好很好,就照师傅的意思去办吧!”
“臣遵旨”,鲍叔牙领了齐桓公的口谕,略微一想,又说道,“禀君上,臣还有一个建议。”
“请讲,师傅。”
“为了配合出使鲁国的使者,同时也能给鲁国带来压力与威慑,臣认为”,鲍叔牙仿佛有些担心,稍微想了想,为了安全起见他施着礼说,“君上,臣认为,为确保此事万无一失,我们齐国,还需要调派一支具有一定数量的军队,驻扎在齐鲁边境上,除起到威慑外,还能起到迎接和保护管仲的作用。”
“好,准奏,就按照师傅的想法,”齐桓公又想起了,过去客居在自己府里的王子城父,他当年是东周都城洛邑,驻防军队的大将军,是位很有才干的人,这一次,可派他带兵前去,又说,“师傅,寡人派兵五千,战车一千五百辆,由大夫高溪、王子城父二人为将军带兵,你意下如何?等到把管仲接来后,你命他进宫来觐见寡人。”
“君上,命大夫高溪、王子城父,带领五千军队驻扎在齐鲁边境上,这很好!”鲍叔牙施礼说道,“不过,臣还有一句忠言禀君上‘得人心者得天下’,对才智过人,能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之士,君上一定要平易近人,给人一礼,使士者感恩不尽,使天下人感恩不尽。这样以来,天下的有识之士,就会云集于君上身边,何愁霸业不成?”
齐桓公不愧是一代霸主,他把那一箭之仇的包袱放下了,思想轻松地说:“师傅,寡人对管仲,就同对天下的有识之士一样,一视同仁。有句俗话说的好‘宰相肚里行舟船’嘛。”。齐桓公竟然给鲍叔牙,半开起玩笑来。
鲍叔牙听了眉扬目展,心里一下子变得高兴了,他神采奕奕地也给齐桓公说起了笑话:“宰相肚里行舟船,一箭之仇抛云间,我们君主肚里能行船队”。
“师傅啊!管仲来到之日,你我君臣城外迎接。”齐桓公笑着说。
……
齐桓公下旨,大夫高溪、王子城父二人为将,带领五千人马,一千五百辆战车,陈兵于齐鲁边境,一副虎视眈眈,盛气凌人的样子。另一面,他下旨于隰朋为使者,带着自己的书信出使鲁国,全权负责鲁国之事(处死公子纠,‘押回’管仲和召忽二人)。在隰朋出使鲁国时,鲍叔牙嘱咐地给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