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萌神情很紧张地看着我,“发现了?那个徐国庆在什么位置?”
我用手向那个老头的位置指过去,“那个窗台下面,旁边有棵松树,花坛后面,他蹲在那儿抽烟。”
李进一边向那个方向看,一边对照着笔记本上的信息。“系统上看不到哎。那块空空荡荡的。”
聂晓倩站在我们身后,躬着腰盯着笔记本,嘴里嘟囔,“丁一,你开了【灵视】了吗?什么也看不见啊。”
我看了一下视野,【灵视】的符号是亮的,已经是开过了。
我看项目组老师同学们都有些兴奋,便自告奋勇去找那个老人说说话。
庄以诚犹豫了一下同意了。“不要纠缠,快去快回。”他说。
有了上次和刘小梅对话的经历,我的胆子大了不少,我怯生生地走过去,离那老人还有十米左右的距离。
我对着他喊:“那个.......徐......徐爷爷!”
那老头低头抽烟,被我的叫声惊醒,抬头看了一下我,又担心不是在叫他,转头向身后看了看,又再次看着我,站了起来。
满眼老泪,充满惊讶,“你.......你叫我?”老人开口了。
“是,徐爷爷。”
“你.....你认识我?”老人家又惊又喜。
“我看得见您,我知道您已经.......已经过世了。但我能看到您现在的情况。”
“你......也?这么年轻?”
我看老人把我当成同道中人了,“不是,我还没有。我有特殊的能力,可以看到......看到您。”
“我还以为我.......唉!”老人把烟蒂扔到地上,用脚踩灭。但那支烟屁股并没有在现实世界留下什么痕迹。
“爷爷,我问您点事?”我斗着胆子。
老人用树皮一样的手抹了一下鼻子,把鼻涕和眼泪一起抹在手上,又把手在裤子大腿后部擦了擦,“嗯,你问。”
“您现在.......现在是什么感觉?”
老人一愣,环顾了一下四周,“和平时差不多,就是抓不住东西了,轻飘飘的。”
我抬头看了下太阳,“那您不怕晒吗?”我用手向天上指了指。“我感觉还好,但觉着越来越飘了,估计........估计........要散了。”
“您......过世多久了?”
老人神情一豫,“这个状态,差不多,两三天了。”
“爷爷,其他的我也帮不了您,您要是有什么想和家人说的,我可以帮您带个话。”
老人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好像在想事情。
“小伙子,谢谢你。我想想吧,也没什么放不下的。”老人用手背抹一下眼睛。“你和我儿子、闺女他们说,我去见他妈去了。别为我伤心!”
老人又向远处一指,“我也不害怕,这么多人陪着呢。一起走,没啥!”
我顺着他的手向远处望去,却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爷爷,这没别人啊?”我问他。
“啊?你看不见他们?都和我一样啊,小伙子。都是这两天过来的。”
我凝神向远处仔细看,默想:“感应,加强感应。”催促搜神机加大扫描力度。
我的视野由明到暗,由暗到明进行了一系列变化,系统应该正在调整,但视野里还是一无所获。
“爷爷,我看不到他们。那祝您长命........不是,祝您一路走好!”我看庄以诚正在给我打手势让我回去,就给老人鞠个躬。
我刚刚转身,老人又叫住我,“哦,对了,小伙子,你过去和我儿子徐红革说一声,让他把我那付老花镜的眼镜盒烧了给我!里边有他妈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