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光头上被贴了至少50个触点，每个触点都和头顶的测量设备连在一起，让我看上去像一个头顶着一条章鱼的外星人。

然后我又钻进一个像发廊给女生烫头那样的罩子里，包住了除了脸以外脑袋其他部位。

我从隔离我与庄以诚等人的大玻璃向外望去，项目组的其他几个人都满脸紧张地看着我，等我就位。

我向庄以诚伸了一下大拇指。

庄以诚回首示意在旁边电脑旁的张若萌，通过麦克风，对着里面戴着耳麦的我说：“接下来我们要激活芯片，有什么异常感觉，要立刻言声，马虎不得！”

庄以诚说话比较严厉，而我手脚部位也缠着布条，想必是提供其他体征监测的传感设施。猫的，这让我感觉我像是坐在一个即将被合上电闸的电椅之上，心速一定是加快了。

聂晓倩关心备至的眼睛，也在有些焦虑地看向我。看我向她转头，她给我伸出了一个大拇指，像是鼓励自己孩子上考场的母亲，然后又在大拇指上架上了食指，搓成一个小小的心型向我示意。

我心里马上不那么紧张了。

“准备激活，倒数，10-9-8......1-激活！”庄以诚像一个操作火箭发射的指挥长。

在听到激活的瞬间，我感觉我的眼前好像突然点亮了一盏明灯，照得我整个灵魂呈现出一片光明，使能看到的周围事物一下子变得更加清晰，就如同雨后空气被清洗了一遍，视野分外透彻。我的其他感知，也像是被打入了兴奋剂，变得极为敏感，甚至是敏锐得不太舒服。

耳机里传来庄以诚的声音，“丁一，描述一下你现在的感觉！”

“亮，眼睛比以前亮了，而且听力和嗅觉能感觉有提升。”我回答。

“闭眼！”

我闭上了眼，发现闭眼后原本应该是黑色视野里，竟然依然明亮，而且在这明亮的视野中央位置，是一个晶莹发亮的水晶弧型面板，我去！这就是我听说的绑定系统的中央操作台吧。

“看到了什么？”

“有个水晶台面！”

“接下来引导你启动这个中央操作台。你可用思想，或者语言来开启它。”

“开启。”随着我说出口，弧形面板在我脑中发出轻敲玻璃的声音，就展开在我闭上的眼睑中。

“好！我们能看到你已经开启了操作台。丁一，你可以试着睁开眼，适应一下睁开眼状态下的操作，这需要你适应一下，因为有其他视野干扰。”

我睁开眼，操作台并没有因为外部光线明亮而被遮光，它还是非常鲜亮的保持在视野之内。同时，我发现我视野里的各种仪器设备顶端，都呈现出不同颜色图框，图框里标着一些小字。

由于设备较多，显得图框和文字映在视野里非常凌乱，我心里嘟囔一句，这特么是什么鬼？

就在我这念头一闪而过之际，所有的图框文字都立刻折叠起来，不再显示。

“丁一，如果你感觉睁眼以后不适应，可以再闭上，留心观察操作台。”庄以诚又在指导我。

我闭上眼，回到干净清晰的内视视野，那个展开的操作台晶莹发光，栩栩如生地在那里等着我。

真香，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