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这话说糊涂了,不知怎么回答。
直到后来,我和聂晓倩提起这天晚上的经历,说到最后柳如烟给我的这个评价,聂晓倩带着一股柠檬味,轻轻拧着我的脸:“你这个傻瓜,柳如烟是怪你没有‘花堪折时直须折’,懂不懂?”
我真不太懂。花好好的,我折它干什么?
“红光?怎么又有了红光?”庄以诚听着我的描述,显得有点小激动。
“是,在那人的头顶,红光,或者是红云,反正是一片暗红。而且,能看到一对通红的双眼。特别瘆人!”
“这倒是个新发现,可惜事发突然,没法用我们的扫描仪进行反物质扫描。”张若萌对庄以诚说。
庄以诚坐在他办公桌后面,一只手的拇指食指反复掐着鼻梁骨的根部,只一只手抱在胸有,闭眼垂头,好像在冥想我报告的这个新情况。
这个会议是我向庄以诚通报了电影院和停车场的情况后,临时在成能大学召集的。除了聂晓倩临时请假在家照顾她的喵闺女汤圆外,其他人到场听了我的描述都极为吃惊。
首先吃惊的是我遇到了一个凶悍的对手,想取我性命。但每个人都搞不清,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个对手。李进和邵云峰甚至怀疑和暗示,是不是我平时在社会上欠下高利贷,引来了催债人。
其次是这个对手身上展示出来的绯红色的信息云,或者按张若萌的话,“魂体”,有和以往观察到的蓝云有相似之处,说明有可能用同样的搜神机可以扫描到。但无论从出现位置,还是展示形态,又都和以往不同。令人高兴的是,新情况出现意味着将可能有新的科研进展。
庄以诚摘下眼睛,持续用手揉着眉心。过了一会,他抬头看向张若萌,“芯片最早什么时候可以临床手术植入?”
“随时。”张若萌瞄了我一眼。
我看着他们两人,好像他们内部形成过什么共识。
庄以诚摘下眼镜,扔在桌上,起身走到书架旁,声音低沉,“丁一告诉我他遇袭这事的时候,我心里既惊讶,又有些意料。”
我盯着庄以诚的脸,他眼睛空洞地看着天,目光游离,好像在寻找词语组织语言。张若萌、李进和邵云峰也都屏声静气等着他往下说。
“上次我说过,反物质研究,在这个课题上我们成能大学并不孤独。我这些年在国外考察交流,知道在和国的西京大学、晚稻米大学,米国的斯福坦大学、克莱顿大学,应国的剑津大学等等,有至少七、八个课题组都在各自攻关。目前,我们是处于领先地位,但和国和我们一样,有类似的修真文化背景,他们把修真研究和反物质研究结合起来,所以近两年也取得很大进步。”
“老师,你是说......他们有可能也知道我们找到了骑士,所以.......”李进好象明白了庄以诚要引出的点。
“我虽然不能肯定,但这个黑影男的动机,好象是要对丁一不利。”庄以诚转过身来,朝向我说道。
“难道是和国想通过解决掉骑士,来阻止我们的领先?可,我不明白,这有必要吗?”邵云峰满脸疑惑。
庄以诚走回到桌子前,俯视着我们,“反物质研究是当今最前沿的研究领域,发现和进入反物质世界,或者说平行世界,这绝对是个世界波。如果他们知道我们有了骑士这样的金手指,嘿嘿,科技界的竞争比你想像得要黑暗得多!当然,这未必是政府行为。据我所知,和国和米国的不少民间资本在这方面也投资巨大。”
“可我们也没有对外透露过我们找到了骑士啊?”张若萌环视着其他人。“李进、云峰,你们和谁说过吗?”
李进和邵云峰都立刻摇头。
“那回头也去问问聂晓倩。”张若萌好像在自言自语。
“这只是一种可能,”庄以诚又接着说,他说话很有条理,“另外,联系到丁一所说,他在塔顶上听到过声音,我还有一个比较脑洞大的猜测。”庄以诚顿住不说,让我们全神贯注地等着他继续。
庄以诚接着说:“那天夜里,丁一在舍利塔顶的铜镜前,可能已经实现了一次与反物质世界的一次跨界对话。”
“在梦里?”张若萌感到不解。
“嗯,你不要小看梦境,很多与高维灵界的沟通,会通过梦进行。”庄以诚回答。
“庄教授,你是说铜镜里那个说话的小孩儿想搞我吗?”我忍不住问道,心想这脑洞有点太大了。
“只是猜测。我主要是不明白那个黑影为什么要想杀你。”
我突然想起梦里那小童约我下个月圆去塔上,庄以诚说梦境很重要之前,我一直把这个“约定”当成梦中幻想,现在我倒有几分重视起来。而且,我回忆在梦里的对话,感觉那看不见的小童对我并无敌意。
“下个月,我想再去一下舍利塔的塔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