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决定和柳如烟看《失恋情缘》。这部电影大致的意思是两个异地男女,分别和恋人分手后,在外出旅游的时候遇见对方。经过一系列装逼带狗血的冲突后,两人分别突破了各自对以往恋情的束缚,最终投身到新的恋情。
给女生看的电影,还是多走文艺路线比较好。一边买票,我一边想我必须得事先准备点咖啡提着神,以防看着看着电影睡过去。
发出了邀约,柳如烟维信回了一个大大拥抱。
开局良好?
又送了几单外卖,我看晚霞已经跃上了西方天空,就决定提前收工,到彪子约的场子排练,我也算是去练练手。唉,以前弹琴留下的手上茧子都软掉了。
毕业以后亚力山大的生活,搞得生理欲望都降低了,更别说这种小文艺了。
到合租房一看,张侃不在。这很难得,一般我回来,无论多晚,他都在玩游戏。
合租房打扫得干干净净,我扔在洗手间的几件脏衣服脏袜子已经被洗好,整齐地叠在我的卧室床上。这一定是如芷抽空给我们收拾的。
我维信张侃问他在哪。张侃回复,他带着如芷先去中央公园了,让我们也尽快去。
拿出琴盒,我擦擦上面的灰尘、毕业两年,可能只碰过两三次,我这把吉他已经很欠保养。想当年,这把琴也陪我度过了大学时的浪漫时光。
按照彪子发来的地址,我骑上车向中央公园方向驶去。
立秋之后,夏暑渐消,尤其是到了掌灯时分,身边的热气很快就消散,我迎着秋声暗动的晚风,穿越在大都华灯初上的大街车流中,不知怎的,我又想起了海草舞那魔症般的旋律。
“人海啊,茫茫啊,
随波逐流,浮浮沉沉
人生啊,如梦啊,
亲爱的你在哪里?”
唱着歌,我已经抵达了导航指的地方。这是一家临湖不远的酒吧,地方挺大,取名是“暮后”,虽然是周末,现在还不是上客高峰,我边打听,边走到酒吧内部,先是看到如芷。她看到我,只是神情淡淡地打个招呼。
“小芷,早过来了?谢谢妹妹给我们收拾了屋子,还有洗的衣服。”我向她招了下手。
“不用客气,丁一哥。”小芷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捧着手上的一杯矿泉水,一啜一啜地喝,若有所思,眼睛并不看我。
“张大侃!你干什么呢?”看见张侃在酒吧小舞台的一侧正撅着屁股摆弄东西,我兴致很高地嚷了一声。
张侃没抬头,手上没停地继续的摆弄,声音平淡。“我把我的琴和这边的音箱接一下,这么久没动,这台琴都有点接触不良了。”
我走过去,把我的琴从琴包里取出来,找到电声吉他专用的插头和混音器连线,也开始拨弄琴弦,试着调正弦音。要说这家酒吧一定有常年的驻唱歌手,这边的电声设备音响相当好。
但是我的手明显生疏了,但如芷在下面,我还是想卖弄一下,当下指弹了一段《平凡道路》,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但是多少是弹下来了,尤其是到副歌的时候,我用扫弦烘了一下气氛,抬头看到茹芷直起身子,听得非常认真。
张侃站起身,看着我在台上自我陶醉,走过来,一下拽掉了我插在吉他上的插头,“你有完没完?没看我这在调音呢?”他好像心情不太好。
我一愣,张大侃以前脾气挺好的,今天是吃了枪药吗?
“你调你的,我也调音呢!”我有点不高兴。
“你要调音就别接外箱!”张侃把我琴上的插头甩在地上,怒视了我一眼,转身又去了舞台一角,留我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把吉他放在一旁,到柜台要了瓶水,走到台下茹芷身边,用水瓶指了指台上的张侃,用眼睛向茹芷发了个疑问。
如芷看了看我,闭了下眼,摇了摇头。接着,她双手捧着杯子喝了口水,不再说话,只是看向前方,但眼神里一片空白。
直觉告诉我她在隐瞒着什么,她是知道张侃情绪为什么那么糟的。
但她不想说,我也不敢问。会不会......?
我坐着沉默了一会,拿着那瓶水,走上台去,给正在闷头按琴键的张侃递过去。
我们两人都没说话,他也只是接了水,拧开盖,喝了一大口,又把瓶子递了回来,我接过瓶子,也喝了一口,扔在一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起吉他。
“张大侃,给我一个C调的‘哆’!”
我俩都调好了音,谁知彪子打进来电话,说公司来了个重要客户,可能过来要晚了,让我们先做些乐器配合。酒吧老板对我们很客气,让我们随意演奏,反正原来驻唱的乐队暂时来不了。
我们三个人,彪子的嗓子最好,很洪亮的感觉,绝对是“三节棍”乐队的灵魂,而我其实也能拉两嗓子,但以前的观众普遍认为我适合比较沉厚的声音。张侃主要是弹键盘,但他乐感极好,和声时往往会异军突起,带出个小高*潮。
晚风轻拂,霓虹摇曳,坐进酒吧的男女成双结队,我和张侃对了下眼神,开始练习当年玩乐队最喜爱的《海阔天高》,我们俩一起,
“今夜里海风迎面飘过,
目送亲爱的你慢慢离去,
凄风冷雨中消失在视野。
世事变迁你我亦可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