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我发现路上车不多,才想起今天是周六。这么早的周末,大多数居民还在睡懒觉吧。
我想起聂晓倩曾经说要周五,也就是昨天,晚上请我和如芷一起吃饭陪罪,可是昨天晚上是和庄以诚他们一起在会所喝酒,我把如芷忘在脑后了,可能聂晓倩也忘记了约定。不知如芷还记不记得,不过当时告诉她周五有约的时候,她挺开心的。
手机响,是彪子。
“丁子,你昨天去哪了?”我刚一接,就听见许正彪很不高兴地质问。
“我,我昨天和成能大学的课题组去了玄虚寺。晚上大伙一起吃了个饭。”
“哦,你没事儿就好。”
“没事,放心。”
“嗯,那什么......”彪子欲言又止。
“说,怎么了?”
“你......你,是不是答应小芷了什么事?她昨天晚上不是很开心。”
我立刻明白如芷没忘我和她说过一起吃饭的事。
可聂晓倩昨天确实忘记了叫上如芷,而我也是喝多了,关键是还没回家。
当然,我也是后来才明白,再大气的女生也容不下想像中的感情对手。
“哦,本来朋友说要请我俩一起吃个饭,但昨天一忙,忘了这事,你和小芷说一声。我再问问朋友那边,是不是改到别的时候。”
“听张大侃说,你昨天没回去?”
彪子话里话外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我有点奇怪,但觉着应该是哥们儿间的关心。
“我昨天和几个朋友一起喝断片儿了。就住朋友家了。”
“结交了新朋友,就忘了老弟兄了?”彪子半真半假地责怪着。
说实话,我在大学交结的这几个哥们儿,可能是正式摆脱家长管教后接触的第一帮弟兄,这情谊确实是真挚特殊的。
“搜神机”项目组的李进、邵云峰和张若萌,对我的态度完全是高高在上和嫉妒聂晓倩对我比较照顾,连朋友都算不上,更别说是哥们儿了。
“怎么说呢,彪子,逢场作戏。上次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正在参加成能大学的一个研究项目嘛。”
“没事,早点回来,今晚咱们排练。”
排练?我去,这都多久没练过手了。三个人已经成了三块流落在大都的三块废柴,还特么什么“三节棍”乐队?应该改名叫“仨劈柴”乐队了。
但我看彪子难得有这么高的兴致,嘴里就答应了,我懂他的意思,这么长时间我们哥儿仨相见只是撸个串儿,以前玩乐队时的默契越来越少,现在练练,多少是找回点当年的感觉。
“你复习一下《海阔天高》啊,带上你那把琴。”
《海阔天高》是我们上大学那会儿特别流行的一个曲目,是当年风靡秘境全国的“超越”乐队的成名曲。我们“三节棍”乐队也曾经模仿过,当年唱的时候也是赢得过满堂彩。
“去哪儿啊?彪子。”
“我们老板兄弟在中央公园那儿开了个酒吧,咱们去那儿。地址你查一下维信,我一会发你。”
收了手机,我就到了我们站点。周六上早班的兄弟不多,连李洪全也休班,我带着兄弟们喊了喊口号,擦了擦外卖箱,就散队出发了。
早晨还是彩霞满天,散队出发以后,只见一股沉厚的彤云从西边天际压过来,不一会就弥漫了整个天空。随着云层加厚,气压也低了下来,沉闷的空气里透露出大雨将至的消息。
我们送外卖有时是靠天吃饭,天气不好的时候,反而是顾客下单最多,平台给补贴更多的时候。现在是雨季,经常会出现周末下雨,订单爆机,骑手奔忙的情况。所以,我从箱子里取出雨衣,准备好过会儿的送餐高峰。
果然,不一会,订单就像天上的雨点一样砸了进来。美了么送餐平台也同时发来一条天气警报,要求骑手们在即将到来暴雨中,送餐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