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萌开始也是信心满满,自以为体力不错,但爬到第六层时已经手酸到不能抓紧攀登钢索了,而且眼镜也被汗水打湿。看他在上面灰溜溜地向我们打手势,让我们吊他下去,知道他也登塔失败。
而李进更不行了。他刚爬上塔基,还没到第二层,就脸色煞白,浑身冒汗,让我们吊他到地面。他说他刚发现,自己其实有恐高症,完全无法登塔。
庄以诚看着我,“丁一,看来今天只能你试试看了。我们这些常年搞研究的,体力实在不行。你要是今天也不上去,我们就只能改天去租个塔吊了。”
我抬头向塔尖看去,这十三层的玲珑舍利塔,看着也就50多米,我来试试吧。
为我身上绑好安全索,聂晓倩又帮我戴上她的攀岩保护帽,然后轻轻拍了我肩膀一下,“丁一,加油!如果实在上不了顶,也别强撑。”
我向她点了下头。我能看出她眼里的关心,这让我心里暖暖的。
这座塔据说已有千年,我心里有点担心这塔的石材的风化和雨水腐蚀,但想到有安全索会扣在每层塔檐的铜环上,底下有几个人拽着,心里踏实了不少。
我向下使劲拽了拽钢索,感受一下承受度,还挺结实。接着抬腿收腹,双手发力,向塔顶攀登而上。
我身体素质还不错,没有三分钟,我已经爬到了六层,一路上除了看到斑驳陆离的青砖石瓦,一尊尊夜叉、飞天和各种法王的圆雕也近在眼前,不知怎的,我似乎觉着这些雕像都在怒视着我,似乎在嗔怪我的无礼攀登,或者是在阻挠我去探寻塔顶上的神秘。
当我爬到第十层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手已经酸得握不紧了,向下望去,看到聂晓倩在塔下向上焦急地仰望,庄以诚和其他几个学生拉着安全索,也是紧张地看着我。
也可能是想在美女面前表现一下,安抚我心里面对聂晓倩时的自卑,我蹲在十层塔檐上稍做休息,从身后挂的攀岩袋里抓了把镁粉,屈伸几下双手,一咬牙,再次向塔顶进发。
最后这三层,几乎耗尽了我所有体力,甚至曾一度手抓不紧,下滑数米,我都能听见聂晓倩在塔底的尖叫。
但我最终用手肘撑住最高一层塔檐,抬腿爬在檐上,在扑面而来的冷风中,用手抓住塔顶的一蓬野草,借力把全身挪上了塔顶,我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我也气喘如牛,使劲倒气,努力平息急促的呼吸。
我的腿已经软得发抖,环视四周,心中一阵阵发紧。
这太特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