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曾咏说再倒二十杯“一箭喉”的时候,不仅司马明灯大吃一惊,就连二妮、常子衿等人亦为之一震!
这是什么情况?要拼命了吗?
司马明灯虽然怀疑对方在作弊,可是苦无证据!
侍者看了司马明灯一眼,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立刻给两人又各自倒了二十杯。
司马明灯目光又扫视了曾咏的脚下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端倪,眯眼成线冷笑道:“想不到我竟然也会看走眼,阁下的酒量竟然深不可测!厉害啊!”
曾咏从侍者举着的托盘上面拿起一个酒杯说道:“说那么多废话干嘛?还敢继续吗?!”
他举着酒杯不动,眼神里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司马明灯自信刚才那二十杯就足以干翻曾咏,没想到对方居然来了个回光返照!
司马明灯心念电转,暗忖:这家伙突然变得厉害起来,莫非是偷吃了什么解酒之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赢面可就小了!
要不先假装认输?然后立刻敬曹大人一杯,立即推进下一环节?
但是多年纵横酒场寂寞无敌手的威名已经成为套在他身上的无形枷锁,让他很难承认自己输了!
尤其是,面对一个酒量明显不如自己、并且即将死在自己手里的人的时候,他更不会服输!
更何况,他察觉到对方的一些细微的反应,那绝对是喝多了的表现!不论对方如何掩饰,都无法掩盖他已是强弩之末的真相!
司马明灯笑了笑,从容地举起一个杯子一饮而尽!不等曾咏有所反应,他将其余十九杯一口气全部喝掉!然后气定神闲地看着曾咏!
曾咏一口干掉杯中酒,脸上的表情很微妙,看上去云淡风轻,但在司马明灯眼里分明是在强忍!司马明灯知道,好多人喝完一箭喉之后都说喝这酒就像吞炭火一样,烧得喉咙和食道相当难受!这姓曾的此时肯定快要崩溃了,越要完蛋的人才越装得淡定!
司马明灯阴阴一笑:“何必呢?何苦呢?明明撑不住了非要逞强,你刚才装得太像了,差点没被你吓死!你要是不行啊就别喝了!”
曾咏这时又拿起第二个杯子,“男人不能说不行!”一仰脖,第二杯又下肚了。
二妮一脸焦急,“别喝了!不能喝你逞什么能啊?”
曾咏一脸烦躁,“闭嘴!谁说我不能喝了?”第三杯下肚!
此时他的脸红得可怕,双眼亦开始充满血丝,身形晃得厉害,在椅子上摇摇欲坠,看得二妮提心吊胆!第四杯下肚了!
二妮转头看向凤九霄,“公子,你叫他别喝了!他快不行了!”
凤九霄却笑道:“你这话说的,男人嘛,怎么能说不行呢!他没问题!”
辣椒道:“哎呀,都啥时候了还死要面子,不行就是不行,别喝了!”
袁紫珊眉头微皱,“再喝下去他可要醉了!”
凤九霄笑道:“没事。真要是醉了不正好吗?咱们今晚要的不就是不醉不归吗?醉了好,醉了好!”
袁紫珊看了看凤九霄,沉思了一下,便不再说话了!
曾咏摇摇晃晃、勉勉强强的竟然把这二十杯全喝下去了!虽然看他喝得磨叽,但终究喝完了!
两个侍者脸上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些年与司马先生喝酒的人他们见得多了,几乎没看到有人能坚持到二十杯而不倒的!好多人甚至不到十杯就倒下了!
但这个黑衣男子,坚持到了四十杯而未倒,堪称奇迹!
曾咏放下最后一杯的时候,眼神似乎有些迷离,说话也有些浑浊,“再……再倒……二十杯!”
司马明灯嘴角连续抽搐了好几下!
去尼马的,还来?
他现在与曾咏拼的这四十杯,完全是计划外的增量,而且喝得还特别快,醉意这时已经开始上涌!
他知道,如果这时候再拼上二十杯,他肯定会醉了,不但走不了直线了,而且,估计要躺下了!
他又观察了对手的一些细微表现,他笃定对方绝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二十杯肯定是喝不了!顶多能再喝五杯!
所以司马明灯示意侍者接着倒酒!
曾咏端起杯子就喝,喝完放下,再拿起第二个杯子,又喝光,放下杯子,又端起第三个杯子,直到喝下第五杯的时候,他身子晃了一下,险些掉了下来,他这才稳了稳,站在椅子上看着司马明灯,似笑非笑道:“该……你……喝……了!”
这不是醉了这是什么?
司马明灯狞笑道:“你怎么才喝五杯就不喝了?身体不行了?嘿嘿,想乘机给自己缓口气儿?呵呵!你看好了,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海量!”只见他一鼓作气、一气呵成连干了二十杯“一箭喉”!
最后一杯放在托盘上的时候,他长长呼出一口酒气,双颊微红,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爽!真爽!”坐等对方认输!
几乎所有人都看出来他已酒意上涌!
任谁连干好几个二十杯烈酒,都不会太轻松!
两名侍者对视一眼,心道:这下完犊子了,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就算喝倒对方,自己也不一定站得稳!
司马明灯眯眼成线,阴恻恻地道:“你现在认输,明天就不会太难受!”
他自信自己这二十杯一气呵成、气势如虹,对方必定为自己气势所慑,举白旗认输!
没想到曾咏拿起酒杯就喝,在众人的注视下,动作虽然不快,看上去比刚才更费劲,但到最后到底是一口一杯干完了这十五杯!
此时两人仍然平秋色!
放下最后一杯,曾咏豪气冲天地道:“再倒二十杯!”
什么?
司马明灯终于大吃一惊!
这不可能!
姓曾的明明已经是山穷水尽了,他不可能喝掉剩下的那这十五杯!怎么回事,到底使的什么诈?
曾咏面容阴冷,看着自己身边那个已经有些惊呆的侍者,声音冰冷:“倒酒,没听见?”
那侍者一惊立刻开始给曾咏倒酒!
曾咏对司马明灯身边的侍者说道:“你不给你主子倒上?你不怕他锤你?”
那侍者一惊,立刻给司马明灯倒满了二十杯!
司马明灯竟然打了个酒嗝,只觉全身轻飘飘的,但脑子似乎反而更清醒了,他知道自己已经喝到了第二个阶段,再喝到三阶段的话,自己第二天醒酒以后必然想不起来前一天的人和事,酒友通常把这种现象叫“断篇”!
曾咏步步紧逼,“司马先生,你怎么不喝了?要认输你现在抓紧,一会还有事呢!”他突然好像又没有多少酒意了!
看着曾咏那张阴鸷之脸,酒意明显减少了不少,司马明灯此时一脸疑惑,这小子到底做了什么手脚,酒意竟然能下降!
他看了看曾咏脚下的椅子,没什么异常,地面上也没有酒渍痕迹,以常理度之,这人没有把酒偷偷排出来!
但如果他没有排出,喝了这么多一箭喉,他不可能还能保持现在这种状态!若换成别人,早趴下了!
曾咏脸色一沉,“司马先生!你既不喝酒也不认输,在这拖延时间有意思吗?”
司马明灯本来就憋着一股气,如今再被曾咏当众数落,他的怒火彻底爆发,“谁说我不喝了?咱们同时喝。这次谁喝的慢谁输,怎么样?”他之所以提出比速度,是因为他看到曾咏喝酒时的痛苦表情,每咽一口就像吞一把刀片一样面容扭曲痛苦不堪,所以喝得特别慢,因此他抓住了这一点做文章!
曾咏似乎舌头大了,含混不清地道:“好啊!谁来当裁判,谁来说开始?”
司马明灯狞笑道:“这一屋子的人当裁判,这还不够吗?至于开始谁来喊,”他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掂了掂,“古人有摔杯为号,今天我摔银为号!银子落地,你我开喝!如何?”
曾咏眉毛一扬,“行啊!”
司马明灯将银子往上一抛,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那锭银子身上!
银子高高飞起,速度由快变慢,直到悬停,转瞬开始下坠!
曾咏和司马明灯似乎都很紧张,两个个都像是潜藏在丛林中伺机捕杀猎物的猛兽,随时扑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