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楼罗不禁好奇地问到:“照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也有机会进入净血池,来净化我血脉里的杂质吗?”
“正是如此。”北云瀚海笑着回答道,“父亲大人早已下了谕令,准允罗鹏阁下……哦不对,应该是迦楼罗阁下占据一个进入净血池的名额。”
说完,北云瀚海又立刻友善地向迦楼罗抛出了橄榄枝:“迦楼罗阁下的血脉之力的纯净程度,即使是在我们源血古族内也是千百年年难得一见。父亲大人也是十分欣赏您的天资,如果可以的话,可否请您在净化血脉之后,在我们源血古族多留一段时间呢?我们希望能请您来担任挂名长老之职,毕竟源血古族内,已经很多年未曾有过神王境强者出现了,这挂名长老的位置,只是代表一个名头,我们不会对您有任何要求和命令,您的行为完全自由,还希望阁下能考虑一下。”
迦楼罗却是很油滑地笑着回答道:“此事我确实需要考虑一下,待解决了我的血脉之力问题后,我们再详谈如何?”
北云瀚海也不意外于他的回复,招揽之事,不可着急,这他也是清楚的。所以他也只是淡淡一笑,彬彬有礼地躬身行了一礼,说到:“那就静候您的决定了。”
待北云瀚海重新落座后,北云泽才再一次抬起头看向了迦楼罗,这一次,他的脸上真正带上了笑意,虽然那笑容看着有些虚假,但这却是他到现在为止,第一次对迦楼罗等人露出明显的笑容,即使是敷衍的友善笑意,也让迦楼罗等人的心神放松了几分,之前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此刻终于消失不见。
“此事既然已经谈妥,那就无需再多言了。”北云泽朗声说到,只是这话听起来,更多的是带着一种通知和命令的意味,“诸位就在我源血古族内好好休息,等待净血池开启之日,我们便会派人来接应你们,到时候你的血脉问题就会迎刃而解,毋须再担心了。”
而后,他又看向北云瀚海,叮嘱道:“瀚海,宴会结束后,带各位去安排好的地方休息,记得派人好生照顾。”
“是,父亲。”北云瀚海恭敬领命。
“好了,既然一切都定好了,那就好好享受这宴席吧。”北云泽微微昂首,嘴角的笑意不知为何,看上去有一种嘲弄的意味,“我们源血古族的美食和歌舞也是别有风味的,各位请好好享受,好好休息便是。”
他一连串的话语说下来,连再给迦楼罗等人插嘴一句的机会都没有给,待他说完,迦楼罗等人也不敢再开口了。他的话就好像宣判了一件事:这场宴会上的交涉,到此为止,迦楼罗将不会再有机会开口说话了。
虽未说明,可那份威压却在不知不觉间再度降临,迦楼罗纵然是想开口,也囿于这威压,喉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啧!”到最后,他只能不甘而又无奈地叹息一声,他憎恨自己的无能与怯懦,终究还是没有敢说出他们来此的真实目的。
他还是怕了,北云泽虽然没有明说,但一直在暗示他们,不要试图表明真正的来意,不谈天兵和反抗军的事情,迦楼罗等人便能平安无事。为了他们一行人的安全,他终究还是没敢开口,没有试图挑衅这位半步金仙的威严。
此刻,一切仿佛都已尘埃落定,北云泽宣判了交涉结束,迦楼罗这边也没人敢再开口,似乎一切已成定局。
如果没有人敢在此时再次开口,打破这个局势的话,事情应该就会顺着先前他们谈论的那样发展下去,迦楼罗一行人的源血古族之行,也会在净化完迦楼罗的血脉后宣告结束。
这似乎已经是必然发生的事实了,是因果必然的走向,无法改变。
但,在这宴席之上,有一个人,不受因果的约束。
他从宴会开始后,就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但这并不代表他准备一直沉默下去。
他一直在思考,一直在纠结,究竟该如何去做,要不要勇敢开口,哪怕会因为挑衅半步金仙的威严而就此死去?
直到此刻,他才终于做出了决断。
苏逆抬起了头,看向了北云泽,他淡然地笑了起来,站起身来,打破了场间的沉默:“北云冕下,您能大度地向我们伸出援手,解决迦楼罗阁下的血脉问题,我等确实不胜感激。”
“不过其实除过帮迦楼罗前辈解决血脉问题之外,我们还要些话,还有些事,想说给您听听。”
迦楼罗、楚楚、徐夜瞳、洛饕、莫茵陈、宗炎、白雪融,都在这一刻齐齐看向了苏逆,他们惊异于苏逆敢在此刻开口,也为苏逆为何敢在这时开口而疑惑,但他们没有打断他,也没有质疑他,没有责怪他的莽撞,没有怨憎他为何不与其他人商量便开口,因为他才是他们这一群人的领袖,他才是决定反抗军方向的人,如果他做出了决定,他们就不会质疑!
“这些话,我希望您能听一听。”苏逆微眯双眼,平缓的语气中,一份如青钢长剑般锋锐刚直的果决之意,尽显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