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那还打个屁，咋这么多人。”

小二个子没有铁晓兵高，身形也没有铁晓兵壮，吊眉梢眼的，扇着两个大鼻孔，嘴唇永远都湿漉漉的，好像他的舌头永远都伸在外面，准备舔什么。

也就铁晓兵偶尔说他像条狗似的，可别人不敢，如果那样，小二就会像狼一样扑上去跟他拼命。

一个人内在的真实有时候跟表面完全不一样，小二就是，不然铁晓兵也不能挑他跟自己进山。

陈温柔看出来了，揍人这话能随口就来，说明这人有两下子，打架都打惯了。于是她笑着问小二：“你挺能打么？”

小二偷瞄了一眼铁晓兵，一抹鼻子，刚要嘟囔啥，让喜子碰了一下，又赶紧收回去了。

“嘻嘻，咱不能打架，咱是来打工的。”

陈温柔一笑：说：“好好吃饭，吃完饭我带你俩去饭店。”

铁晓兵吃得多，自然每次吃饭都落在最后，小二看人吃完都走了，趴在桌子上跟他说，人多有个屁用，咱们溜鸡撵兔子，挨个揍他们一顿就都老实了。

“你知道这个城市有多少人么？”

“不知道。”

“五六百万吧，闲游浪逛的不说几万，几千是少不了的，你能打几个？”

小二一下蔫了，脑袋搁到桌子上，眼珠子乱转。

铁晓兵吃完饭，单独把他叫到一个房间里。摁倒，叮咣揍了一顿，边打边说，打完了问他记没记住。小二哼哼唧唧爬起来，揉胳膊抻腿赶紧说记住了。

“你要不听话明天就给你买票送你回去。”铁晓兵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

烟是虞梦晚给的，真给了一箱，铁晓兵就拿了几条，想起来的时候就抽一支。

“我咋不听话了，我不啥也没干么，他们不跟你好，还能一个桌子吃饭，我就随口说说，你看你。”

铁晓兵叹口气，他现在还没法跟小二说清楚一个桌上吃饭未必就都是好在一起的人。只能告诉他多干活，少说话，别寻思打架的事，跟谁也别啥都说，一说不对就是祸。

小二赶紧说记住了，都听你的还不行，我可不想回家，没你没意思。

两个人从房间出来，在门口守着的喜子装作关心的看小二的脸，说，挺好，没打脸。小二下意识的摸了摸脸，瞪了他一眼。

铁晓兵又认真交代了一番，麻烦陈温柔送他两去饭店，自己跟虞梦晚回别墅去了。

回去的路上，铁晓兵看着街边的高楼大厦，心里暗暗的想，这里面又都装着什么样的故事呢？

他不知道，刚刚路过的石木大厦里，正上演着一幕严父教子。

石木生一巴掌用力过猛，耳光扇在儿子石凤臣的脸上，自己肥胖的身躯也因为没收住，踉跄着倒在地上，好在地板上铺了上好的羊毛地毯，不然这快二百斤的分量，非把他肥嫩的胖手戗破了不可。

石头赶紧去扶他爸。

“滚！艹尼玛的！”石木生爆喝着抡起胳膊把他甩开。

石木生三个儿子，老大性格稳重，退役之后跟自己打理生意，老三还在上学，老二石凤臣没事来公司晃晃，多数时间都在社会上混，吃喝嫖赌没有他不干的。不过倒也好，社会上三教九流、五行八作的事都交给老二处理。

好在老二也有分寸，没惹过什么大祸，家里遇到社会上的事也能帮着解决，所以，虽然每到年底石木生都要开着车四处帮老二还人情、还赌债，倒也没跟他动过真气。

石头找铁晓兵和司徒云允闹得动静有点大，惊动了石木生，就问了一句。一看家里老二支支吾吾不想说，石木生就警觉了，追问他怎么回事。

当看到老二手机里司徒云允的照片，石木生脑子嗡的一下，差点没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