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晓兵又一次见到了神奇,茅草屋从外面看,只是低矮又小小的一间,一门两窗,也就六七米的样子。可是一脚踏进去,恍若进入了一个广阔的大殿。廊柱高耸,青烟缭绕,首先看到的跟从前梦里的道观一样,是三清祖师的圣像,前有香案,案前有草榻一双。
老头进来之后先去上香,铁晓兵倒退出去,惊奇地发现从外面看,就还是那个茅草屋,左右瞅了瞅,铁晓兵再进去,还是那个大殿。
“我滴个乖乖,你怎么整的?”铁晓兵四下张望着。
“圣祖之前,不可胡言,去上香。”
铁晓兵恭恭敬敬上了香,转身问老头:“那个......刚才你说那些是什么意思?”
他一直在心里叫他老死头,平时也没正经跟他打过招呼,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个老头合适。
老头好像对这些也不在乎,也不怪他,要不是铁晓兵跟他耍无赖,甚至看不到他的脸上有什么表情,平时静得像一潭湖水。
“此事倒可先说与你,之所以你一身两命,乃是承天所选,此事你自知晓。”老者一摆拂尘看着三清祖师的圣像,像似自言自语,继续说道:“所以,你需肉身重炼,继开天眼。”
“至于其余,且侯机缘,贫道亦不可妄测天机。”
还一身两命,不知道还以为我是孕妇呢,然后他,沉默了。
看来一切都没有无缘无故的,自己的身体里有袁成的思想也有铁晓兵的意识,很多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谁。需要思想的时候自己更像袁成,但投入生活中,则完全是铁晓兵,这就是老头说的一身两命吧。
看他说的意思,要不是承天所选,袁成和铁晓兵都已经死了,至于肉身重炼和开天眼这事现在还不清楚,好像还有更多的事,这老头也不方便说,要不就是他也不知道。
那谁知道?那座山里的道观里人么?还是还有另外的人?
“那我什么时候能不做梦了?”这是铁晓兵最关心的,他太想睡个没有梦的觉了。
“你有一命与天通灵,神魂所属以非凡界,此事亦凭机缘。”
铁晓兵的脏话差一点脱出而出,让他硬生生憋回去了。他眼神的余光看到老头的拂尘已经无风飘起,好像随时就要抽下来。
结果,下一刻他就又一次领教了挨抽的痛苦。
写字,毛笔蘸朱砂,全是古时篆字。有贴,临摹照写。这都没事,描呗,可他必须站着写,腰腿须笔直如峰,且肩身不可晃动,但有一丝,便会挨抽,每一下都如火烧灼,比以往更疼。
“我不写,你不会打死我吧。”铁晓兵把笔一扔,转身去问老头。
突然,无形的鞭挞如雨点般落下,抽得铁晓兵浑身像火里煎烤一般。
“然。”
“以应所学,若不遵行,承天所命,一身两命皆死。”
铁晓兵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死老头,你骗我......”
第二天醒来,铁晓兵身上布满了红亃子,有的竟然黑紫色。可是,等他从小旅店出来,但凡裸露在阳光下的皮肤,眼见着那些错乱密布的紫红色的鞭痕风一样便消失了。
你妹的!铁晓兵在心里嘀咕着骂了一声。这是真想把自己抽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