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它了,吃饭。
吃完饭,烧了一锅水,把身上擦了一遍,用盐水把伤口洗了一遍,再把那个“神秘的”膏药敷上,弄块布扎好。
折腾完快半夜了,铁晓兵脑袋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不知睡到什么时候,铁晓兵仿佛听到有人说:“你这劣徒,如今竟是如此不堪,区区小兽都能伤了你,何以为用。”
声音好像充满了整个屋子,语气中带着责备和疼惜,沉厚而又空灵。话音一落,铁小兵就感觉自己的小腿像针扎一般疼,疼得他不得不醒来,咬着牙在黑暗中把扎着的布解开。他在惊愕中发现,一些比蚂蚁还小的金色符文篆字在自己的小腿上密密麻麻的飞进飞出,真像蚂蚁一样,正在巢穴上奔忙着。
“我特么这是招了什么了?”
昏过去之前,铁晓兵脑子里很认真地在想这个问题。
我肯定是招了什么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铁晓兵完全确定了这一点。
被狼撕咬的小腿完全好了,只留下一点点疤痕。整个人又变得神清气爽生龙活虎,好像身体里充满了使不完的力量。这要不是有什么东西附在了身上,怎么能这样。
早先的农村人讲究胡白黄柳,铁晓兵也是上一世听过,仅仅是听过,谈不上信不信。可现在——
不信?
反正信不信都是没一点办法,爱丫咋咋地吧,先吃饱饭再说。
饿。
那只死狼送到了铁贵家,他是猎户的后代,会收拾这些玩意。昨天晚上他说先处理污血,今天早晨再扒皮去脏,然后给大家分肉。
村里有这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吃人的山兽,不管谁打死的,村里家家户户多少都得分点肉,意思谁吃了它的肉、它的同类见到这人就会躲着走。
所以,铁晓兵现在想吃肉是没有的,得中午才能分。
铁晓兵把昨天剩的土豆削了皮,洗了一下,扔到锅里蒸,准备再吃一顿土豆泥。
正撅着屁股往灶坑里添柴火,有人来了。
老郭头和安可城他们。
老郭头没搭理他,径直进里屋去了。
安可城跟他打招呼:“做饭呢?”
“啊,送钱来了。”直接、明确,没有一点客套和流程。铁晓兵顾不上别的,还有比吃饭更大的事么?
安可城表情特别丰富,想笑却又被尴尬抢了先,有点惊愕却又想让释然出来表达。
他拿出来一沓钱,递给铁晓兵:“现金只有这些,回头我再给你卡上打。”
“卡?”铁晓兵点了一下,差四百不到五千。
“不用了,这些够了,再说我也没卡。”
铁晓兵歪头冲屋里喊了一声:“郭大爷,帮我看点火,锅里烀着土豆呢,别烧干了,我去小卖店。”
一袋米,一袋面,麻花、香肠、面包、榨菜、挂面、方便面这些即食食品能买的都买了,回来的铁晓兵身上都挂满了。
“对了,你们吃了没?”铁晓兵一样一样把东西放下来,脸上的笑都停不住:“我下点面条吧,再放点方便面,有汤有面,吃着老嘚了。”
“坐着啊,我去刷锅烧水。”
铁晓兵美滋滋的跑到外地去忙。
安可城苦笑着看了看妹妹和虞梦琪。郭大爷今早跟他们说了铁晓兵的情况,说这孩子爹娘都走了,现在就是大伙养着,调皮捣蛋得很,管也管不了,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懂事,晓得过日子。
刷完锅,正往里添水的时候,安可城走到外地跟他说:“小兵,要不你跟我们走吧。”
铁晓兵把锅盖盖上,扭头看了他一眼:“去哪?”
“城里,你可以去上学也可以当兵,上班也行,看你喜欢。”
“不介,我在这挺好。”铁晓兵往灶坑里塞柴火:“你们不都给钱了么,咱们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