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徐君羽感觉,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只字未留,徐君羽悄然离开了向阳村。
快马加鞭地赶路,离天运国境越近,气氛也越是萧杀。
一路上,逐渐多了很多的饿殍。
原来,由于鸿雁国正与天运国开战,边疆驻守的将士,战死了一大半。
特别是到了离天运国都城不远的风华林,徐君羽看见,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为此,徐君羽不禁停下马来,须知,大将军祖鸿卓在此迎战鸿雁国的大军。
祖鸿卓和徐君羽,可是天运国的左膀右臂。
作为胧股之臣的祖鸿卓,倘若战死,那么,对天运国来说,必然是莫大的损失。
在死寂一般的战场中,徐君羽寻到了祖鸿卓。
还有,一名容貌出尘脱俗,且身材一级棒的女子。
两人浑身是伤,奄奄一息。
然而,徐君羽却神色十分怪异,对于这名绝色的女子,也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
同她靠得越近,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感,就像发的清晰。
纳尼?
我们是青梅竹马吗?
一刹那间,徐君羽在心中给了自己一拳,可眉头都快拧出水来,依旧无法想起。
早知如此,之前的记忆,劳资就不该除得这么干净。
虽说祖鸿卓是我最要好的兄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也不知出生入死过多少回了。
但是,现在内心生出强烈的感觉,比起祖鸿卓来,劳资更应该先救她。
如今,她伤势极重,而我呢,重伤未愈,治疗起来,于我来说,是雪上加霜……
可饶是如此,徐君羽没过多犹疑。
当前,他狠狠一巴掌打在绝色女子的脸上。
这还不够,接下来,徐君羽连续几个巴掌,拍了出来。
顿时,绝色女子的玉脸,被打得红通通。
说实话,这也不能怪徐君羽。
刚次施展的术法,必需要以极重力道,将神气打入对方体内。
眼下,唯一可以接触的地方,好像也只有她的脸了。
绝色女子被打醒,睁开眼睛,用三分生气,三分娇羞,四分感动地语气,问到:
“难道非要打脸不可?”
徐君羽一听,连忙尴尬一笑,“介意的话,那我就碰你面前吧?”
说罢,他开始在绝色女子面前上下其手,然而,她显得愈加娇羞无比。
只听,她声如蚊蚋道:“你……你,还是打脸吧?”
听了此话,徐君羽淡淡一笑,“不用了,差不多了!”
然后,他还向对方介绍了一下自己。
也许是因为精气消耗过大,导致血气上涌。
噗嗤一声,一口鲜血,从徐君羽嘴中溢出。
然后,他便不由自主地倒在绝色女子的面前。
只是,就像砸在一块平地之上。
“你居然……如此平坦。”
绝色女子作势欲打,可是,又像是不舍得下手。
为了缓解尴尬,绝色女子也向徐君羽做了一番自我介绍。
她叫霍雁茹,说是在风化林迷路了。
大概休息了半晌,徐君羽对自己的兄弟祖鸿卓,疗了一会儿伤,在保证他不会死去后,便纵身上马。
临别之前,徐君羽稍微停了一下,在此前,他可是听得霍雁茹和祖鸿卓说,他们要做亡命鸳鸯之类的话。
一股莫名的醋意油然而生,徐君羽对着霍雁茹说:
“既然你要做亡命鸳鸯,那也是跟我,知道不?”
“什么?”霍雁茹一脸懵逼。
“记住我今天所说的话就是了,告辞!”
给他们疗了伤,徐君羽觉得,应该没什么大碍,最主要,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于是,纵马奔腾,赶到天运国都城。
见到城内戒备森严,而且,宫内禁卫正与边塞士兵对峙着。
果不其然,正如徐君羽所料,新的女皇登基,天运国的一些王爷,借此机会,起兵造反。
由于徐君羽身上带着皇家信物,所以,他很快便进入宫中大殿。
瞧得殿中一名王爷,正拔剑指向斜倚在龙椅上的戚芊羽。
说时迟那时快,徐君羽几步上前,出剑,撩剑,收剑,拿印,一气呵成,几乎是在眨眼完成。
望着四周一道道惊恐的眼神,徐君羽冷笑道:
“天赐印在此,胆敢质疑者,便站出来!”
由于天赐印是皇家的圣物,凡是天运国戚家的直系血脉,将自己的血液滴在上面,到时候会散发出仙气飘飘的圣烟。
如果不是戚家直系血脉的血液,滴上去后,则会散发出恶臭无比的白烟。
看见没人站出来,徐君羽一步上前,恭请戚芊羽将手放在天赐印上。
跟着,逼出一滴戚芊羽的血在天赐印上面,霎时间,殿中香气缭绕,在场之人,纷纷露出膜拜的神情。
不过,徐君羽的脸色,也变得煞白了起立。
没办法,他以外姓人的身份,暗自驱动天赐印,显然遭到天道反噬,伤了极多元气。
这时,殿中的王爷,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皇兄什么时候生出了四公主,本王作为叔叔,之前怎么从没见过!”
这个问题,好辛辣,徐君羽无从回答。
于是,徐君羽快刀斩乱麻,手一招,叫来禁卫,将质疑的王爷,打入天牢,与之同行的将士,全部以大法力控制,并让禁卫一起收入大牢。
宫廷危机化解,徐君羽扭头回望,并与戚芊羽四目相对。
对方明显向他投来的“爱的示意”,可是,徐君羽心头,总是真假难辨,以至于连同眼神,也都开始复杂了起来。
深夜,戚芊羽寝宫。
“王叔暂时压了下去,可是还有两个王叔,一东一西,组成攻守同盟,朕料定,他们贼心不死,况且,如今朝中,必有他们的人……”
徐君羽一边听,一边在心中盘算,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彻底稳固天下的局势。
甫一抬头,但见灯影婆娑的寝宫中,戚芊羽已然褪去华贵凤袍,此刻只剩下中衣。
如此天姿国色,加之,灯光勾勒出霸道婀娜的身材,试问,天下男人,谁见了不心动?
然而,此时此刻,徐君羽纵然心潮澎湃,却也死死守住内心一点清明,道:“陛下无须烦忧,微臣必效犬马之劳,彻查朝臣,除掉异己,稳固朝纲。”
只见,戚芊羽摇曳着霸道大身姿,主动靠在徐君羽的身上,顺势勾住他的后颈,柔声细语地说:
“彻查朝臣前,想不想先彻查一下我呢?”
“这个……陛下,微臣不敢!”
徐君羽微微低着头,遽然,喉结滚动,嘴中也一下弥漫出血腥味道。
先是在向阳村受伤,而后,又为霍雁茹治疗时又伤了元气,再之后,为了帮戚芊羽催动天赐印,已然大损元气了。
或许他这寿命,也在不知不觉中,折了多少年吧。
虽然徐君羽的神色又暗淡了好几分,但是,眸子之中却放出两道无比坚定的眼神:
“时间虽紧,但是,微臣必竭尽全力,在一半年内!”
说到这里,徐君羽忽然神情一正,改口道:
“不对,是在一年时里,把朝中群臣,全换成可靠的人。”
“那你这是为何,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徐君羽没有回答戚芊羽的问题,而是眸中满是期望:“届时,普天之下,会再无反对陛下之人。”
终于,徐君羽还是支撑不住。
口吐鲜血,咚地一下,倒在戚芊羽面前。
第二天,徐君羽醒来,发现戚芊羽人已不在房中。
于是,便留下一封书信,自行离去。
朝中反对之人,仍然不少,徐君羽埋伏在附近州县心腹,近日送呈上来很多名单。
按照上面的名单,徐君羽小心翼翼地将他们弄走。
要么是灭掉,要么是流放,反正,决不能留他们,乱了当今朝纲。
五天之后。
徐君羽到达皇宫时,已是深夜。
在途径一处偏殿之时,忽然看见霍雁茹正在牡丹花前发呆。
眼前的这一幕,似曾相识,徐君羽不禁怦然心动。
以前的时光,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霍雁茹也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回首一笑,开门见山:
“徐大哥,那天临走之前,你为何要说,我和你才是鸳鸯?”
亡命鸳鸯可能不吉利,她此刻将“亡命”二字给去掉。
徐君羽一听,望着霍雁茹笑道:
“这个嘛,其实你自己最清楚,要知,我们可是青梅竹马哦!”
说话之间,徐君羽猛地逼近霍雁茹,语气极为诚恳地说:
“雁茹,不要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我真的对你熟悉,非常熟悉的那种,我们打小就认识。”
“啊,这……”霍雁茹身子退了几步,保持着安全距离,道:
“我们是发小,打下就认识,青梅竹马,可是,我怎么一点儿也不不记得呀?”
徐君羽稍微想了一下,接着冷不丁地给了对方一个摸脸杀,道:
“对了,记得当年,你还说过,日后要娶我的哦……”
“什么,我说过要娶你?这不可能吧!要娶也是你娶——”
说到这里,霍雁茹自觉此话不妥,连忙把后面的“我”字,给咽了下去。
“看看,听听,这就是事实,刚才你潜意识里,已经吐露出了心声吧?”
霍雁茹小嘴一嘟,歪着头看了徐君羽一眼,小声呢喃了一句:“可是,还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说完,她还努力用玉手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想来,定是以此来增强自己的记忆力。
徐大哥自然不愿看到她这样,接着安慰:
“既然你记不起来,那就算了,慢慢来,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记起来我们曾经的美好时光!”
“噢!这样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徐君羽知道,霍雁茹对自己的感觉还不错,否则,不会和自己扯这么多。
同时,他也明白,定是自己尘封的记忆作祟。
刻意埋葬掉的记忆,想来必有充分的理由,看来,以后还是不要随意提起。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也不知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徐君羽很想和霍雁茹,不管不顾地来一个“爱的抱抱”。
然而,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只往前走了一步后,便退了回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