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远处,王允负着手,急匆匆走来,他是方才酒宴喝多了,出来解手的,忽然,王允脚步一顿,望见吕布庭院前,两道人影纠缠在一起,不禁老脸一沉,也不顾腹中水胀,快步走过去,见吕布与貂蝉相对站立,一副谈情说爱的样子,王允轻轻咳嗽了一声。
“嗯哼!”
貂蝉听得异响,顿时吓得脖子一缩,回首一望,见王允慢悠悠走来,连忙躲在了吕布的身后。
见王允来了,吕布也不慌,拱手唤道,“王公。”
“嗯,这里住的可还习惯?我这府邸寒颤,比不得你的州牧府,还请不要嫌弃。”王允捋着长须,语气顿了顿,忽然老脸一沉,厉声道,“貂蝉!夜半三更,你岂能四处乱走?忘了义父的家规不成?竟然跑到外面抛头露面!还不快过来!老朽这回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哦…..”貂蝉委屈巴巴的嘟着樱桃小嘴,心不甘情不愿地现身往王允那里走去。
“诶?”吕布连忙拉住了貂蝉的玉手,腆着脸笑道,“王公,布初到贵宝地,夜里难以入寐,想出来四处逛逛,就让貂蝉姑娘陪我,看看这府中景色吧?”
“奉先想看景色,就让老朽陪同吧,老朽这义女顽皮,倒是无法服侍周到,失了礼节啊。”王允笑眯眯的看着吕布。
吕布强忍下几乎脱口而出的‘鬼才要你个糟老头陪!’
换上一副笑脸,吕布言道,“王公明日还有早朝,怎可陪布熬夜?若明日起不来早朝,延误大事,岂不因小失大?”
“呵呵。”王允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嘴脸,语有深意,道,“奉先,真的只是散步?”
“散步!只是散步!”吕布拍着胸脯打包票。
“奉先啊,老朽数日前,曾收到家信,吾兄早逝,那不成器的侄子王晨,久久未曾致仕,老朽只是一介从事中郎,无法提拔,这心里呐,不是个滋味。”王允立即换做了一副忧虑的神情。
什么意思?敲竹杠?
吕布长这么大,前世今生加起来得有个一百岁,还是第一次被别人这么大张旗鼓的敲竹杠!
可恨!糟老头子,着实可恨!
“哦。”吕布不咸不淡的回了句。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传出去怕会污了奉先的名声,还是请奉先回屋吧。”王允面容平淡的回了句,拉着一脸茫然的貂蝉就要离去。
吕布连忙伸手喊道,“既然是布的治下,那这事就保在布的身上!任其为祁县长可好?”
“唉,倒是劳烦奉先了。”王允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吕布道,“吾家有老母,已是白寿,无人赡养,吾祁县家中,尚有长子王盖,幼子王定,苦于无田产,难以自……”
“布愿奉上良田百倾……王公,非布拮据,实因早有政令在先,任何家户,田产不可超过百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