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山贼头子恼羞成怒,刚要怒骂,只见眼前残影一晃,方天画戟落在了她的脖颈上,一缕青丝飘飘落下,女山贼万念俱灰,心中颓然,伸出脖子道,“既然败了,杀了我吧,只是请你放过我的这些兄弟,他们都是曾经在西河郡各县犯下杀人罪的重犯,被逼无奈躲进山林,不过他们杀得都是匈奴人,请将军放他们一条生路。”
这三千山贼,都是当年匈奴与汉人混居时,因匈奴人狡猾凶恶,为祸乡里,西河郡各县都有反击,而这些山贼,就是最近十年里陆续犯下杀人罪的重犯,因当初西河郡太守秉公执法,要捉拿杀人犯,才逃进山中,在她的带领下,十年来,积累了三千之众,隐匿山林,当地居民又多加庇护,官府也只能视若无睹。
见吕布麾下,多是鲜卑匈奴人,她倒是不惧死,只是怕手下兄弟……
谁料,眼前这个大将却冷淡的留下一句,“叫你的兄弟们停手,然后来中军大帐述职,报上花名册。”
然后,悠悠然翻身上马,领着灰头土脸的郭太韩暹离去。
在吕布的军令下,八旗营安分的收敛了杀心,纷纷收起兵器,继续前行,毕竟作为八旗营,对于同伴的死亡,倒也不那么在意。他们在意的,只是杀了多少敌人,能够得到多少利益。更何况,大战骤然而起,骤然停止,八旗营也没损失多少人,大多数都只是受了点轻伤。
毕竟一堆锄头镐子,只要防备得当,杀伤力还是有限。
回到中军,郭嘉立即驱马向前,迎了上来,拱手道,“恭喜主公,旗开得胜啊。”
“都是些被生活所迫的人,吾不忍杀害啊。”吕布目光中,一片惆怅忧伤,如果真的可以,像这样的战役,越少越好。“这并州如此,这天下,亦是如此,大多数叛军,都是被逼反的啊。”
“主公所言极是。”郭太韩暹纷纷由衷的赞同道。
“主公仁慈。”郭嘉敛容肃穆道,“如今主公立下诸般政策,又收拢了白波谷内十余万部众,大兴耕田,令百姓丰衣足食,只待几年光景,并州必不复今日贫瘠穷困,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并州九郡,将不复山贼,盗贼之辈猖獗。”
“是啊。”吕布点点头,他也知道,只是这需要一个过程,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如今春季,冻人不冻土,将军中的棉衣送与这些山贼,莫要着凉伤寒。”
少顷,女山贼头子背着一摞荆棘,出现在吕布面前。
“不必如此,作为良民,谁也不愿意生下来就当山贼,生活所迫,主公能够理解,如今你已弃暗投明,这一套却是不必用。”郭嘉见女山贼头子大片雪白肌肤渗血,不禁怜香惜玉,上前为其解去荆棘。
吕布骑着赤兔马向前,垂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本将你的姓名了吗?”
“回将军,我叫郑姜。”女山贼跪拜在地,恭谨回复。
“那现在,你愿意担任本将麾下将校吗?”吕布笑意盈盈的问道。
女将自古就有,古商朝时,商王武丁之妻妇好,就曾统兵一万三千人攻羌方,俘获大批羌人,成为武丁时一次征战率兵最多的将领。参加并指挥对土方、巴方、夷方等重大作战,著名将领沚、侯告等常在其麾下。
可谓是女中豪杰,一代猛人,开创了妇女为将的先河。
“我……我可以吗?”郑姜愣住了,布满灰尘的脸上,满是不甘置信,诧异地用手指着自己问道。
“嗯。”吕布淡然道,“传本将军令,封郑姜为营正,统御千人,你麾下三千山贼,若是愿意留下,可在你营中为兵,若是不愿,本将会赠送粮食,放其回西河重归白身,免其罪责。你这营,号西河营,可以独立,扩为六曲之兵马,屯与晋阳城外,训练的事,就由你来负责。军械粮草都向别架荀彧索要,你虽为营正,却是这军中主将,可明白?”
“女将……主公,她怎么能成为主将呢?这要是传将出去,岂不是要天下笑我并州无人?要用女子为将?”魏续嘴角抽搐,一脸苦笑的说道。
“就凭她能挡我一戟。”吕布淡淡的扫视了眼魏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