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子愚钝,就不看了,这钱虽多,小子却无福消受呢。”陈登立马表态,表示绝不掺和这趟浑水,他在徐州待的挺好,为何非要去并州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受罪?他又不傻。
到底是徐州大户,面对钱财面不改色。
“将军,某就先不看了,这茶凉了,可就不好喝了。”至于未来的曹魏重臣,荀彧更是老神在在,对钱财视若无睹,拉着陈登坐回去饮茶。
这下,见到二人反应,吕布有些忐忑不安,面容焦急。
倒是沮授看着钱财有些心动,寻思着,眼下不为官三月,也无俸禄,更无收入,家中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他倒是无所谓,只是家中老弱妇孺却受不了这苦头。
思绪良久,最终沮授咬了咬牙,拿起那一摞简牍走入书房。“将军,容某看看。”
殊不知,这一看,就从日上三竿,看到了日落西山……
“好!”
“好!”
“真好!”
“唔,此处不行,需要修改。”
“果真有此地?”
诸如此类的感叹声,不时从书房传出。
院落中,局势一转,换成吕布老神在在,陈登和荀彧焦急,只是二人城府极深,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放在嘴边的茶杯,却久久不曾放下。
难道是喝多了喝不下去了?吕布暗暗腹诽。
终于,陈登坐不住了,站起身道,“诸位,沮公久与房中,怕是口渴,小子这就为他送茶。”
说着,捧了一壶茶进去。
不久后,随着一声压抑的惊叹,两人议论的声音渐渐从房中传了出来。
“呵呵,陈家小子走了,不如就让某陪陪将军。”荀彧也不慌张,与吕布和贾诩攀谈了起来,只是言语间,不再过问家庭琐事,而是询问些吕布如何治政的问题。
显然,荀彧也有些心动了。
时至戌时,吕布二人和荀彧用了餐,却依旧不见沮授陈登出来,倒是书房内,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陈登与沮授两人甚至争吵了起来。
吕布与贾诩面面相觑,不会打起来了吧?要不要劝架?
“二位且坐,某进去一观。”荀彧神情淡然,快步走进书房中。
待荀彧进屋后,贾诩方才笑意盈盈的问道,“主公,你到底写了什么?”
“没什么,一些比较老旧的想法。”吕布不以为意,目光幽深,语气复杂莫名道,“文和有所不知,沮公这人,有大略,观天下大势,犹如俯视掌纹,深谙其道,只是为人不知变通,容易得罪人,若是不为我用,日后恐怕难以善终。荀令君此人,虽待人友善,交友广阔,却外柔内刚,志在汉室,忠心耿耿,今后天下易鼎,他若是非我所用,只怕与沮公同是一个下场。”
这沮授和荀彧,这两个治世之才,都是难对付的角色,沮授倒还好,只是个直心肠,说话直来直往,倒也没什么,荀彧就是个大问题,收或不收,皆是两难。
若是不收,日后为曹操所用,曹操后方根基稳健,难以对付。
若是收了,日后汉室衰败,荀彧岂能坐视不理?定会竭尽人臣本分,为汉室图谋,吕布岂能愿意做第二个曹操?为汉室所累?困龙于井?那这天下为谁而打?为汉献帝?他配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江山,自然是属于吕氏。
只是荀彧此人,在吕布眼中是前三国名臣之首,内政谋略,均是顶尖,胜在全能。须知,中原久经战乱,曹操收服时已然破旧不堪,荀彧却治理的井井有条,虽有钟繇陈群田畴等一干曹魏名臣协助打理,其本人却是功不可没,可惜人到中年,因阻止曹操称魏王,郁郁而终,享年五十岁,否则这江山谁人之手……这是真的难说。
为了这江山,荀彧这人,必须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