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都古道,郁郁枫叶,如火焚城,翩翩落下,端的美景。
一行车架由远及近,共三辆马车。当首的宋宪,目光凛然,手按佩剑,巡逻四周,生怕有胡虏突然冒出,同行者,有二十余骑,全身贯甲,持长戈,气势森然,路过百姓无不避让。
踏踏踏……
马蹄声渐进,数十骑浮现眼前,宋宪神情一紧,低喝道,“全体戒备,准备作战!”
“小宋,你什么眼神?那是将军来了。”一个军中善射的老卒笑骂道。
待远处数十骑的人影轮廓渐渐清晰,宋宪这才松了口气,驱马迎了上去,拱手道,“见过将军,小的不辱使命,已将人带到。”
宋宪麾下轻骑纷纷恭声喝道,“见过将军!”
“外面可是我儿?快!快过来,让为娘看看!”
素白的布帘掀开,吕母略显老态的俏脸映入眼帘,脸颊尚有泪痕,满是老茧的手正向吕布招手,旁边是吕父,正板着脸,一语不发的盯着吕布,目光中却带着欣慰。
“干得不错。”吕布嘉奖的拍了拍宋宪的肩膀,道,“你本该是军中健将,上次一役多有功劳,我已将鲜卑俘虏收做鲜卑营,你就作为督军,领百人去看着,具体事项,你就去问张琪,去军营里点齐人马,明日开工。”
“喏。”宋宪无不恭敬的回答,连忙单骑而走。
吕布这才施施然下马,早有亲卫牵马,他却进了车厢内。
车厢内很宽敞,足以容下一家三口,诸事如今都有了章程,吕布也算大松一口气,与父母其乐融融,享受曾经受不到的温暖。
只是这车厢内,六目相对,一时间无人开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古怪的氛围。
半天后,吕母忍不住了,伸手抚摸吕布脸颊,又掀开吕布官服,口中絮叨着,“我儿啊,听说你打胜仗了,做了大官,不知道受没受伤,快,让为娘看看,对了,哪里受伤都可以,就是那话不能受伤,咱吕家传宗接代,为娘抱孙子,可全靠它呢!”
吕布脸顿时红了……
“胡闹!”吕父适时发火,拨开吕母的手,瞪眼呵斥道,“布儿都已及冠,不似小时候,怎能是你说看就看?也不知道避嫌?”
吕布这才松了口气,连忙将衣服放下。忽然,吕父的老手按在了吕布的裤裆上,吕布手疾眼快,连忙按住。
“...…”吕布两世为人,头一次被男人摸,哪怕是老爹,也是老脸一红,幸好布帘撂下,不然吕布都要考虑是不是要把外面的小崽子杀人灭口。“爹,你这是干嘛?没事,真没事!”
“哼!这时候知道叫我爹了?县令命你为曲部司马,出兵救援武都,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知道来问问我这个爹?连家都没回!我看你眼里已经没有这个家了!你要是死外面,老子都不知道你怎么死的!”吕父的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忽而勃然大怒,指着吕布鼻子怒骂。
吕布被骂,却也只能苦笑,不敢反嘴。
“我儿啊,娘虽是妇孺,却也知道武都是战乱之地,谁知你哪日……”吕母说着,红了眼眶,哽咽了起来,吕布见状心下感动,愈发不敢说话,吕母忽然摸了摸眼泪,语气坚定道,“所以,为娘给你找了个婆娘,早日娶了,给娘生个大胖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