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君,某”
这些人从一开始温文尔雅的自荐,到最后声音逐渐增大,仿佛生怕自己的话入不了荀彧的耳中,一时间原本肃静庄严的议事厅忽然变了味道。
荀彧堂堂一个乱世君子,哪里见识过这种场面?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差点抖得连椅子都坐不稳,忙不迭肃容道,“诸位,都停一停停”
“令君!某尊你一生令君,原以为你是君子之风,做事不偏不倚,怎的只偏爱卫觊?就因为他是内阁大学士?”一个河东士子冷言道。
“就是!我看啊,这哪里是君子,分明就是受了饶贿赂!”
“的也是,卫觊毕竟献城有功,荀令君这是投桃报李呢。”
“!”
有人牵头,就有人附和,顷刻间,议事厅乱成了一锅粥。
作为晋阳的守备军,唯一能登得上台面的黑山营主将张燕见状无比汗颜,颇有种走到闹市的感觉,刚开始还能稳坐钓鱼台,不慌不忙,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群士子越吵越厉害,仿佛都要在荀彧耳边放鞭炮般,张燕这才忍无可忍,粗暴的推开了一条人路,走到荀彧面前,用手刀在脖子前面比划着,笑容狰狞的问道,“令君,用不用嗯?”
“您就别添乱了”荀彧苦笑着摊手,将目光看向了看戏的郭嘉,仿佛看到了救星般叫道,“奉孝!别看热闹了!来帮一帮啊!”
“”
郭嘉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观察着掌中折扇的纹路,一边看一边朝着旁边的杜曦道,“啧,不愧是我郭奉孝的折扇,手里一拿,就是那么帅气逼人,翩翩少年。你我拿着这折扇,哪里像是三十多岁的人?对了,你刚回来没多久,有这种折扇不?没有我给你一个,可千万别去糜竺那里买,他太黑了,一个折扇要一千五百钱,都够去多少次画舫啦?”
“不懂别瞎,主公了,这叫饥饿营销,物以稀为贵,没有这招怎么换来士子们花钱去买呢?”糜竺探过头来插话道。
“呵呵。”杜曦苦笑道,“奉孝别闹了,文若向你求援呢,再不救,这议事会就真变了质”
“这有什么的?他们不嫌累就吵呗,我还乐得在这里看热闹呢,开什么玩笑,现在并州又不光世家的算,河东他们可以插手,雍凉他们也可以插手,但是这里”郭嘉撇着嘴道,“他们谁敢插手,谁的手就会被主公剁下来好了好了,那我就救他一马吧。”
半晌后,郭嘉斜了眼后面侍立的并州军,冷笑道,“还愣着干嘛?你们也是来这里看热闹的?限你们三分钟,把他们拉开!喂?耳朵聋了?”
“我想看热闹就看热闹,只有我们将军能指挥我,你凭什么指挥我?你算老几啊?再叫,再叫老子值完班在巷里揍你一顿!”
一个黑山营的将校瞪了眼郭嘉,流里流气的哼唧道。
“放肆!怎么跟奉孝话呢?他是我主的心腹,并州的军师祭酒!”杜曦脸一黑,沉声叱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