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刘备这堪称傻子的决定,让这场即将胜利的战争划上了句号。
这场战斗吕布赢了,也输了。
输在了他的自信,也赢在了他的自信。
这种中二的决定,哪怕所有人的反对,他依旧要这么做,只有这样光明正大的赢了关羽和张飞,他的人生才会完美,没有缺陷。
不过刘备也不光全是傻的,望着他们撤退的方向,正是奔着沮阳城的方向而去,这算是傻人有傻福?
但不管怎么说,沮阳城那群歪瓜裂枣的厢兵根本无法抵挡住刘备的精锐之师。
“主公”沮授面无表情,踩着一个个并州亲卫营的尸体,走向了吕布,拱手道,“我军已无余力,刘备军大胜回沮阳,沮阳乃上谷郡命脉所在,我军只剩七十三人,无法继续追击。主公,属下这就送您前往代郡落居,图谋后手。”
代郡只是上谷郡的附庸郡治,其中所蕴藏的财力和人力连上谷郡的一半都不足,而上谷郡所有的粮草储备,兵器储备,战马储备更是都堆积在了上谷郡。
这一次,不光是吕布失算,战局也超出了沮授的意料和控制,毕竟亲卫营的人数和刘备带来的幽州精兵几乎相同,谁能想到亲卫营根本无法挡住幽州精兵的兵锋?
“这次是本侯的错,连累”吕布目光一黯,对这么多兄弟的死,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主公!”沮授猛然低吼一声,肃然望着吕布道,“请恕属下直言,此次战争失利,罪责皆归沮某与胡校尉,我等以近万之众,不敌三千,何怪主公!”
这话是说给吕布听的,也是说给身后这群人听得。
“皆吾等之错。”灰头土脸的马岱猛然单膝跪地,大声请罪。
“皆吾等之错!”胡车儿紧接着跪下。
后面,生还的七十余人跪在地上,大声请罪。
“主公,您没有错,无论做了什么事,您都没有错。因为您是带我们走向鼎盛的主公,是举起纛旗的主心骨,是我们背后的泰山”
“沮公之意,本侯明白。”吕布顿了顿,昂首道,“全军撤回代郡,传本侯之令,令蹋顿率领五万八旗营前来代郡,派人去看看马超和法正事情可有解决,若已解决,将两人都招来代郡。”
“把输掉的,再赢回来。”
战场上的死尸累加起来约有近万,举目之处,皆是尸体残骸,血流成河毫不添加任何虚假的成分,这场战争虽然仓促,却也依旧是那么惨烈无情,腥臭的血腥味闻起来恶臭难当,但依旧有很多当官的奉命前来处理战场。
这是个苦差,同时也是个肥差。上头只顾兵器和战甲这两件重要物资,而其他的物资就能够中饱私囊,比如铜钱和玉佩这种物件,光是一件就足够这群苦哈哈的当差佬活上几个月。
这是上头默许的事,但同样,这群苦哈哈也需要将这群战死将士的尸体搬到一处,然后焚烧。
搬尸体的活,可不比现代搬砖轻松多少,一个个都累得气喘吁吁,从下午搬到黑夜,却只搬走了十分之一的尸体而已。
春天的风格外冷,寒流般的冷风吹拂着每个当差佬的骨缝,所有人都冻得小手冰凉,缩在一起围着一个火堆旁,火堆是由茅草堆积而成。
“魏老二,你今天挺勤快的啊,弄了多少好东西啊?”
“能有什么好东西?衣服?首饰?玉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