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材健硕犹如牛犊般的无当营将士攥着一把短剑当先冲到了徐晃的身后,二话不说就直接将太史慈的长枪架住。
也不知是太史慈的枪势太慢太柔,还是这群猎狗的力量太大,总之那一枪被轻而易举地挡了下来,还没等太史慈收枪,一群嗷嗷乱叫的无当营将士已经一窝蜂冲了上来,挥舞着短小的兵刃,却直奔太史慈的坐骑而去,手段极其阴险狡诈,太史慈见状只能后退。
这时,更多的无当营将士已经扑了上来,还有几个眼神不好使的小士兵踩了徐晃几脚。
换做平时,郑姜也许会第一个凑近徐晃的身边,嘘寒问暖的照顾他,毕竟是军中唯一的妹子,虽然有点爷们,但刻在骨子里的母性还没有被抹杀。但此刻徐晃就像一个被人欺凌的弱势群体,身体蜷缩成一团,忍受着腿大筋的痉挛和内脏的报复。
每一个人都在拼命,拼命抵御这场来自幽州最有力的反抗。
白马义从也不负盛名,一个个杀红了眼的模样仿佛也忘却了身下心爱战马会在这次冲锋中死去,一个个拼了命的用兵器刺着马臀,带来的结果是更加猛烈的冲锋。
而无当营将士也咬紧了牙关,用生命建造起一道防线,最前面一排的将士几乎在一个照面就死个七七八八,兵力锐减十分之一,但剩下的无当营将士却像飞蛾扑火一样堵住了空缺的防线。
这是一场最为壮烈的战斗,双方都深深知道一点,不能停下!一秒也不能停下!停下,就意味着死亡,休息,就意味着永别!
没有人想当一个永垂不朽的烈士,哪怕死后会承载着难以想象的荣誉,子嗣也会获得更好的生活,更何况以并州的经济实力足以让他们的后代衣食无忧
但是,不想死啊!
喊杀声就像天公降下的旱雷,清澈而又响亮,一秒不停的喊杀声不是为了鼓舞士气,仅仅是为了震一震对面的耳膜罢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惜将很忙,只见以庞德阎行为首的并州武将已经像是一群臭不要脸的混混一样将太史慈围在了正中心,转了圈的厮杀。
这群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团绞肉机,无论走到哪里,旁边的将士也是无差别的被杀害,导致本就不大的战场为这群混蛋留出了一片空地,任由其在里面快乐的厮杀。
说是厮杀,实际上只是单方面的碾压,任由太史慈长满了三头六臂,此刻也无法抵挡这群流氓的人海战术,那杆长枪越舞越急,划起了一道道涟漪,像是四处救火的消防员一样抵挡着四面八方的攻势,身上的战甲已经被砍出一道道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小孩拿炭笔在他战甲上勾勒出一道鬼画符样,坚硬的护心镜已经被阎行长矛捅了个稀巴烂,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圆形伤口,顺着这道伤口甚至能够看清太史慈胸口的肋骨有几根,像蜘蛛网样的伤痕弥漫着鲜血,正在向着四方蔓延。
披头散发的太史慈简直就是三国演义中虎牢关下吕布的翻版,只不过太史慈还远远不足以和吕布相媲美,可惜,没有吕布那命,得了吕布的病。三番两次被群殴的太史慈哪怕脸色惨白的像女鬼样,却也激起了男人的凶性,本是浓眉大眼一副老好人的模样,此刻却狰狞的犹如来自地府的鬼王,掌中的长枪仿佛也脱离了人类的限制,几乎以每秒三枪的超高频率刺击着,在阎行和庞德身上留下了一连串的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