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忙向前道,“这位将军,在下糜竺,古语有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骠骑将军身娇体贵,此举未免有些不妥,还请救出骠骑将军,再做打算。”
“原来是糜先生,在下赵云,现充校尉一职,幸会幸会。”赵云的思绪被打乱,见了风采夺目的糜竺,像个腼腆的阳光男孩,手忙脚乱的与糜竺打招呼。
“小小年纪竟是校尉?”糜竺当时就愣了神,惊讶的打量着赵云,在他的认知里,一般三十五岁到四十岁之间才能熬资历熬到校尉这种高级将官。
“我……看起来就那么小吗?”赵云困惑地看着糜竺,道,“再过五旬,云就是而立之年了……至于主公的情况,先生多虑了。”
生活中,有一种说法,一个男人的壮年在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如果有发育良好的情况,二十五岁起就已经算是壮年。赵云是个例外,他虽然已有二十五岁,但他的身体健壮程度一直属于武将里的中下游。还有个例外,那就是吕布,他采用的是现代拳王培养体能以及增强肌肉的科学食谱,几乎每一餐都是以牛肉为主食,如今的吕布已经踏入武力的巅峰期,甚至因为吕布一直以来从未懈怠的锻炼,比起历史轨迹上的吕布更上一个层次!
要知道他的前世在现代不过170公分,98斤的体重愣是练成了173公分,160斤的体重,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变成了现代地下拳王,蝉联数届金腰带!你要是让他从内政,从智谋方面将残破地并州营造出堪比冀州的现代化城市,那他可能力有不逮,但要是让他好勇斗狠,那他绝对是顶尖的好手,更何况,对手不过是三千的乌合之众!
接下来,糜竺就眼睁睁地看着吕布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往来冲锋,犹如赤红色的浪潮拍向岸边,所有的阻碍,不管是游轮战船还是小舟鱼虾,统统被冲散!尤其是看到吕布挥戟时的轨迹连视线都很难捕捉!就好像他挥舞的不是硕长的双刃方天画戟而是一根轻鸿般,更离谱的是,仿佛每次都是黑山军从背后偷袭,但吕布都像是未知先觉般进行规避,这让糜竺甚至有种错觉,是不是这一切都已经彩排完毕所演的一场戏?
但是那血光四溅,肢体纷飞的残忍场景却打破了糜竺的猜测,这是战场,没错,是货真价实的战场。三千对一人,这种原本该一边倒的战局却戏剧性的转变了对象,变成一人追着三千人打?场面过于虚假的让糜竺对人生产生了怀疑。
“这……”糜竺眼珠子瞪得浑圆,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叫做本能,也叫作经验,当一个武将身经百战时,就对战场所发生的一切变数变成意料之中的事,通过神经中枢反射弧传递给大脑的信息从而组织反击,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概括,那就叫做统治。
在吕布堪称恐怖的战场统治力下,纵然单骑,亦是将三千黑山军打得屁滚尿流,作为首领的蝰蛇连吕布的三招都没有挺过,一回合间就被斩落下马,那淋漓的鲜血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所有的黑山军彻底失去了战斗的意志。
一炷香的时间是短暂的,但是在黑山军的眼里是漫长的,从最初抱着杀了吕布的想法变成离这怪物越远越好。
在糜竺目瞪口呆的围观下,吕布开始了惨无人道的追杀,无论黑山军如何奔逃,最终都会被赤兔马飞一般的赶上,轻松收下首级。
人的变通能力是无比强大的,见吕布如此凶猛,三千黑山军由整化零,四散逃去,望着四散而逃的黑山军,吕布幽幽地叹息道,“真是什么将就有什么兵啊……”
眼见着黑山军要逃离平原,往附近的山林方向逃去,不需赵云号令,狼骑营自行集结到赵云身后,竖起旄旗,随时准备追逐逃散的黑山军。
一场原本血腥的战争以这样的闹剧草草收尾,吕布骑着高大的赤兔马神情冷漠的回转,赤兔马的马蹄上沾着粘稠的血迹,仿佛在彰显着此战的惨烈。
“狼骑所属听令,追上他们,不要放跑一人,这种人注定是强盗,心怀不轨。生死不论。”吕布冷冷的号令道。
“喏!”
随着整齐划一的应命声,一彪狼骑营飞驰而去。
望着麾下彪悍的狼骑营将士离去,吕布欣慰一笑,随后看向糜竺,于马背上展颜一笑道,“糜竺糜子仲,是吧?”
“正是小人。”糜竺整理衣冠,正容肃然道,“糜某敬仰骠骑将军久矣,见得将军手书,纵然万里之遥,亦不能阻挡糜某投靠将军之心。”
“商人最是重利,董卓为祸,诸侯云起,天下将乱,糜子仲乃天下商人之首,为何将全部身家都投在吕某身上?”吕布玩昧一笑。
事到如今,以吕布的实力和身份说出这种话已经不算言论不轨,更何况现在的时局已经明朗,随着董卓与诸侯联军长达数月的交战,原本就不高的汉家威仪更是降了数个档次。
“世人对我商家有偏颇之见,纵然糜某身世清白,亦不受士子诸侯待见。”糜竺不卑不亢的反问道。“今观并州,谋主郭奉孝,军师沮授皆为寒门,别架荀彧为颍川世家大族青年领袖,张辽高顺并州支柱,拜将封侯,皆起于草莽,将军胸襟能容天下,岂能容不下小小一个糜家?”
“好!”一通马屁拍得吕布笑逐颜开,抚掌笑道,“我就任命你为安邑令,负责管理盐池,一应吕某治下所属的商人走货郎,皆归你管辖,我给你三年时间,务必建立起一个庞大的商人联盟和正规运货渠道,我要让并州的货物能够贩卖到天下各地!你可做得到?”
“主公…安邑在浍水以南,尚属张济部将张绣管辖……”糜竺弱弱地提醒道。
“不需多久,将不属董贼管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