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希沿途,只需要负责麾下兵马抗击左右,就无比顺畅的,进入了敌阵之中!其余三军将士见状也大为振奋,沿着缺口,一点点,一丝丝,逐步扩大!
张希目光游离的望着马蹄下愈来愈多的死尸和眼前渐行渐远的吕布一行人,终于理解了曹性那时的话。
这里,是属于骠骑将军,属于吕布的战场,外人,无法染指。可笑当时,还反驳了曹老弟的话。
“…”张希陷入沉思,良久后,振臂高呼道,“诸君齐力!定可大破敌军!随本将冲杀!”
“杀!!”尾随其后,足有两万将士,闻言具是振奋。
一场好杀,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从正午,杀到了日落西山。
说到底,河东,乃至冀州的兵马,都是厢兵之流,战时被拉来做壮丁,平时则耕地过日子。比之戊边的屯兵,尚且不如。换做平时,哪里是穷凶极恶的丘力居联军对手?纵然仰仗着吕布的力量,占据栖身之地,却始终不得寸进。
这种情况,在卢植,方悦,武安国等将杀到了阵中心,与张希的大举兵马汇合,再寻得各自的本部兵马后,得到了缓解。好歹卢植是为大汉名将,鼓舞军心,指挥战阵,自是手到拈来。方悦武安国,具是勇猛无前之将,渐渐地,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
卢植见了张希,一边杀敌,一边忙问道,“奉先不在军中主持战局,今在何处?”
“…”张希指了指前方的战场,道,“老师,骠骑将军,今在敌阵中心。”
忽然,自数百米外,传来一阵犹如炸雷的咆哮声,即便隔得老远,亦能传至卢植等人耳畔,震得耳膜生疼。
“吾乃九原吕奉先是也!谁敢决一死战!”
顷刻间,战场中掀开波澜,杀得人仰马翻。
几乎是此起彼伏,千米外的西方,数万人齐吼,嘶声力竭,汇于一处,透过喧嚣的战场传荡而来,在这片广袤的原野,久久不息。
“狼行千里吃肉,杀!”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而当他们出现在东面战场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丘力居的失败……
丘力居的纛旗附近,丘力居躲在层层密密,约有三万本部兵马的簇拥保护下,不敢出来。蹋顿倒是自持武勇,出了本阵,径自搦战吕布去了。
战场的正中心,入眼处,是那白马银枪,赵子龙。白面小将抖擞精神,一杆亮银枪甩出一朵朵枪花,枪花其处,血光翩飞,犹如蝴蝶起舞,飘逸灵动,敌军的一举一动,都仿佛早早有人提醒赵云,敌军纵是万般兵器袭来,赵云却灵巧躲过。
与赵云形成反比例,冲在最前的吕布荡开画戟,犹如潜龙戏水,大开大合,招式霸道,对付身边的匈奴铁骑,仿佛就像随手碾死一片苍蝇样简单。吕布方圆十米,无一人一马能够生存。挥戟从容有度,即便面对千军万马,依旧游刃有余,尽在掌握。两世为人,超乎常人的眼力,反应力及武力,成就了吕布这个无与伦比的恐怖战神!
此时的徐晃,莫名其妙的发现自己好像成了陪衬,无论他如何使尽浑身解数,既无法做到像赵云那样飘逸灵动,也做不到像吕布那样霸道无双。
导致他只能闷闷不乐,拿眼前的杂兵撒气。
“杂鱼!不想死就让开!!”一个鲁莽浑厚的嗓音自身后响起,徐晃回头一看,一员魁梧的乌丸战将手持马槊,正不屑的看着他,自有一个吕布亲卫迎了上去。徐晃见状也没理他,默默地继续砍杀敌军。
没过一会儿,人头落地,就听那人继续喊道,“杂……”
“我杂你……”徐晃气得国字脸通红,回头横眉瞪目,许是自恃涵养,改口道,“你是何人?敢口出狂言?”
“我乃蛮王次子蹋顿是也!”蹋顿持着马槊,指着徐晃道,“杂鱼,我要搦战那吕布,你要是识相的,就给我让开!”
这时,赵云已然协同吕布,清出了一片空白之地,回头见状,遥遥扬声道,“公明兄,要不要帮忙?”
“不必!”徐晃咬牙切齿,感觉到自尊心受到了侮辱,抬起开山大斧,虚指蹋顿道,“蛮子,让你见识见识杂鱼的厉害!”
言毕,策马向前,开山大斧裹着尖啸的破空声,骤然劈下!
蹋顿抬槊架住,感受到来自开山大斧的力道,不禁面容惊骇,大叫道,“你怎得和那张姓汉人一般,如此难对付?”
徐晃还未回答,忽而,身侧一道红影掠过。
唏律律!
赤兔马嘶鸣咆哮,将蹋顿胯下战马撞得一个趔吃,饶是蹋顿马术精湛,仍是一顿手忙脚乱,眼见胯下战马将倒,蹋顿只得翻身后跳,弃了马。
这时,一杆方天画戟自斜地里砍下!蹋顿反应及时,将马槊拦于胸前,蹋顿用尽浑身力气,却被这股万钧之力压得虎口骤然破裂,仿佛泰山压在了胸口,胸口一阵沉闷,马槊自掌中脱出!蹋顿亦是口吐鲜血,昏厥了过去!
吕布转过赤兔马,面向着徐晃,神情淡然的说道,“这人还有点用,你负责看押他…记住了,铁骑一旦奔袭,停下来只有死亡。”
说着,吕布将目光看向了身边徘徊的丘力居联军,冷笑道,“骑兵之所以冠绝天下,驰骋中原,就是因为其冲锋之势,犹若山洪海啸,无人可当。倘若因事故而停下马蹄,短兵相接…那么,这就是停下来的下场,不复一往无前之气势。”
徐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作为吕布麾下左膀右臂,狼骑陷阵虎骑,在此刻展现出原属于他们,真正的威力!鏖战数个时辰,仍旧有余力,继续征战,这全是得益于吕布制定的大练兵计划,训练将士在作战时的默契。通过三军对练,大大增加耐力、战斗力。
犹如三柄利剑,深深刺入敌军胸膛!那一抹缺口,随着狼骑陷阵虎骑三营的冲锋,渐渐扩张延伸,三个主力营的后面,初经战阵却毫不怯懦的西河营尽显西河郡血性男儿,被利益和恐惧支配的八旗营痛打落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