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出去吧,今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二柱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做了个“请”的手势。
高志远虽还想劝他不要与世子殿下为敌,可先前把话说得那么僵,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顿了顿,他沉声道:“好自为之!”
明明是少年人的嗓音,却被他说出了个老气横秋的语调。
他说罢就离开了。
怜儿哪儿敢单独与二柱相处,忙跟着小跑了出去。
他们推开门时,一股冷风吹进来,却是将二柱吹得清醒了一些。
“或许真的不该把话说死!”他笑了笑,没有太过于在意。
连杨承文那般拙劣的伎俩都看不透,即便将高志远拉拢过来了,也只是鸡肋一个。
他必须尽快在京城里找到合适的帮手,为将来自己身份暴露之后,所要面临的敌意做好充足的准备。
可是这帮手又哪儿是那么好找的!
要找到真正可以信得过的人手,不如先给杨承文制造些麻烦,将他与如侧妃拖住,然后给自己争取时间。
至少要找到一个想要利用他,也拥有利用价值的人选。
这是他隐蔽身世的一个弊端,不能直接出入那些达官贵人举办宴会的场所去挑人选。
不过杨承文本就是秦王那一派系的眼中钉,二柱想给他制造麻烦,其实并不难。
更大的危险,在于昨夜信王和于晋所说的那些话。
于晋恐怕真的将自己当作梅妃之子了。
二柱得找个机会,让他看穿信王的心思,知道自己是高氏之子,而非梅妃之子。
苦恼的事,哪怕秦王通过于晋的嘴巴,知道了他是高氏之子,却仍然会因为他是信王的儿子,而要谋害他。
好消息是,秦王不知道二柱的鼻子可以嗅出药性的事。
按之前秦王毒害杨承文那一事来看,他对付二柱时,应该还会选择下毒这一手段。
目前为止,如侧妃与杨承文母子,再加上这个秦王,二柱还勉强应付得过去。
就怕真正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一旦知道梅妃肚子里的孽种还活着,他忌惮之下,也许会做出一些不可预料的事。
二柱忽然觉得,人生充满了挑战。
……
京城。
皇宫。
勤政殿里,久安帝翻阅着今日的奏折,眉头几乎皱成了一个‘川’字。
这些个大臣,每日上奏最多的事,便是劝导他不要再听信国师的妖言。
佞臣!都是佞臣!分明是在阻拦朕长寿不死!
久安帝心中冷冷一笑。
“陛下,国师身边的小仙童来报,说是仙丹已经炼好了!”
内侍通报消息时,久安帝原本紧皱的眉头一下子抹平了。
“真的?!”他脸上露出狂喜之色,忙扔下手里的奏折,从桌案旁起身往外去:“走!去看看!长生哈哈哈————朕终于等到了。”
他似是顽童瞧见父母带回了糖果,往外跑之时,一蹦一跳的,身形极为滑稽可笑。
那通传消息的老内侍,望着他的背影,混浊的眼睛里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曾经英明神武的殿下,今日竟也要走上这条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