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泛起来的一丝好感,全被这个不该出现的名字恶心没了。
当年,千万把剑穿透了贝壳叔叔的身体,三步之内,血流不止。
那正是这所谓的警备队的作为。
赛罗讽刺地冷笑着,极大的愤怒,使自己几乎浑身颤抖起来。
“滚。”
赛文怔了怔,“我……”
“贝壳叔叔是被你们害死的!我不会原谅你们的!”
“我不会原谅你们的……”
赛文疑惑地皱紧了眉头,他断然不知当年的事,自己才刚刚从MAC的爆炸苏醒,这几年的事,在他脑中仿佛一片空白。
“我……”
“你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要感谢你。”赛罗猛地坐起身,直视着赛文,眼瞳中,尽是烧不尽的怒火。
“可是……”
“我可是叛徒的孩子啊,怎么,你连叛徒的孩子都要救么?你就不怕自己也被其他人当成叛徒吗!”
赛文不知如何应对,忽然,又站起身,缓缓说道:“不论如何,在你康复之前,我都不会走的。”
“好啊。”赛罗轻轻挑了挑眉,一把扯下了输液管,刚动了动身体,瞬间,撕裂般的疼痛传来。
“唔……”男孩儿几近乎摔下了病床,但又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抬头,坚毅地正视着面前的人,冷笑道:“你不走,我走!”
“赛罗……你……”
男孩儿强忍着浑身上下伤口撕裂的疼痛,头也不回地向着门口走去。
“等等!”忽然,男人的手猛地拽住了那只冰凉的小手,一股奇怪的暖流传来。
赛罗怔了怔,却也没有勇气逼自己回头。
身为一个叛徒的孩子,身为一个孤儿院的孩子,他不能奢求幸福。
活着就好了。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是……呃!”
忽然,赛罗浑身猛地一个激灵,剧烈的疼痛猛然袭来,痛的他几乎到抽一口冷气,差一点儿昏厥过去。
“唔!”他极快地抽回了胳膊,一股细碎的疼痛感流遍了全身,无形之中,仿佛有一双手,狠狠掐出了自己的脖子。
自己……还有一只头镖……落在那帮人手里了……
混……蛋……
紧接着,又一股奇怪的波动从身体里涌动起来,那时伴生武器被硬生生拽下了身体,五脏六腑共鸣一般剧烈的疼痛,竟然再一次回到了身上。
“唔嗯!”赛罗瞪大了双眼,瞬间单膝跪地,右手紧紧捂住了嘴唇,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嘴中喷了出来,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上。
“赛罗,你怎么了?”赛文急切地想要知晓情况,刚想要上前扶住他,却被一只手挡在原地。
“别……过来……”赛罗昏昏沉沉地站起身,削瘦的背影看来,却让人尤为心疼。
“你最好……离我远点……”
“哪天,我身上的晦气……染到你身上……呵呵……哈哈……”赛罗缓缓转过身,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血迹,冷笑着,浑身战栗着。
“本少爷……是叛徒的孩子。是本应该投进地狱,连烈火都洗不清罪孽的人。为了所谓的善良,就来救我?”
“可笑!真是可笑!”
赛文张了张嘴,面对这一连串的话,他似乎也没了反对的勇气。
“咳……咳咳……”赛罗吃力地扶着墙壁,缓缓地,倔强地向着门口走去。
“呃……”
终于……到极限了吗……
瞬间,眼前一黑,身体便没了知觉。
不管怎么说,自己啊,从来没有怪过贝壳叔叔,也从来没有后悔与他度过的那些时光。
那么……叛徒什么的……
我来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