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利亚冷冷地勾起一抹微笑,冷漠的眼瞳映不出颜色,只剩下灰暗。
安奴怔了一瞬,回过头,定定地望着贝利亚冷漠的眼神,只是望着,什么都说不出口。
寒风凛冽,掀起额间的发丝,蒙盖了视线。
“安奴,作为朋友,我奉劝一句。别太给自己找麻烦。你要是现在丢了这小鬼,一辈子怎么也能过的平安。”
话语间,贝利亚缓缓望向一旁痛苦不堪的真,不知觉间,心中如同滴血一般疼痛。
死死攥紧的拳,指甲几乎扎进了手心,却毫无感觉。
如果真的动手,所要承受的代价是无法想象的。
自己很有可能从此失去意识,被那混蛋掌控身体,从此失去自由。
对自己来说,失去自由,浑浑噩噩地活着,比死更可怕。
不知是否心中的侥幸,自己总想着,如果连这孩子的母亲都放弃了他,自己离开,大概是情理之中吧。
女人沉默着,忽然,缓缓转过身,轻阖双眼,那年满树飘泄的花朵,仿佛有一朵落在自己的肩头。
眼前,只剩满树灿烂。
“贝先生,有些人见过一次,就牵挂了一辈子。有些人,一辈子都能见到,却怎样都无法记挂在心上。”
“如果真这孩子,对于你来说是后者,那么,你就算是离开,也没人怪罪。”
“但对于我来说,无论是真还是团,我都无法放手。”
贝利亚怔了怔,忽然,却没了后话。
【贝壳大叔,你的家人呢?】那
个温暖的午后,自己百无聊赖地洗着盘子,耳边依旧是小鬼喋喋不休的唠叨。
【死了。】
贝利亚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脑子里想的净是怎么对付团那个苦大仇深的队长,嘴上说的也放肆了许多。
真愣了愣,回眼望了望一旁仔仔细细地擦着玻璃的安奴,忽然又回过眼来,定定地看着贝利亚笔直又略显寂寞的背影,没了声音。
【哎,小鬼,今天中午吃什么啊?】
贝利亚满是幽怨地狠狠搓着盘子,瞪着那点儿下不去的污渍,几乎要把盘子搓出一道裂痕来。
良久,无人应答。
【小鬼,哎,小鬼!聋了!】
贝利亚烦闷地转过头,望见真一副“为他感到惋惜”的表情,忽然扔了盘子,捧着肚子哄然大笑起来。
真被贝利亚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略显气愤。
【哎,老贝壳,你笑什么!】
【我……我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