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星真此刻正站在树林的边缘。他深吸了一口气,浑身的肌肉开始紧绷。
敌人来自原时间线,且知道他和团的关系,这点不言而喻。
他有种预感,这次的敌人,会比自他到这里来之后的任何一个人要难缠,难以对付。
然而,他并不感到担忧,因为他知道,他或许可以从这次的行动中获得一些什么。
关于那些现在在暗中蠢蠢欲动的势力,那些精心策划的事件的幕后,那张似乎已经快完成的,包裹住他的蛛网背后所隐藏的真相。
想到这里,真浑身的血液都开始躁动起来,他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兴奋。
他感觉此刻自己想个赌徒一样,把身上所有的金银珠宝都压在赌局中。
他是自己的生命压在了这次的行动之中,不管是为了老爹,还是为了自己,就算明知是陷阱,他也要去赌,去闯!
他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了树林,身形很快隐没其中。
无所畏惧地迈向未知的艰险,奸计与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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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崎瑞剜依旧不紧不慢的喝着他的茶,杯中的茶水已逐渐见底。
正在这时,他神情一凝,手上的动作顿住。
他听到了急促而又迫切的声音。短暂的失神之后,他将茶杯放在这间临时木屋中唯一的桌子上,揉了揉眼角:“总算来了,再不来我就要等累死了。”
但他的语气中充斥着的那种计划就要成功时的喜悦和得意,让人怎么也看不出来他像动作上所表现出来的那样疲惫。
所以团也就冷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哦对了,”瑞剜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折回团的身旁,摸索一阵之后从团的怀中掏出了变身眼镜,“差点忘了把这个拿走…”
“混蛋宇宙人你给我出来!”话音未落,门已被粗暴的踢开,门口的少年逆光而立,看不清他的面容,但瑞剜已经从他的声音和动作上判断出了来者是谁。
于是他转过身,一只手拿着变身眼镜,另一只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初次见面,你好,我是宫崎瑞剜。”
诸星真对他投来的灿烂无比的微笑有点反胃,烦躁的道:“我管你是瑞剜还是剜瑞,你快把团桑给放了!”
“哪有那么容易?”
瑞剜又拿出一个杯子,斟满后移至真面前的桌子上,笑的依旧贼兮兮:“好歹我为了抓他也花了不少工夫,不说利息了,至少也得让我回本不是吗?”
“……那你想要什么?”
“你随手就能给的东西,只要你愿意。”瑞剜食指向前一指,“我只要你的项上人头。”
真冷笑一声:“口气还真大,你以为我的头是那么容易被拿走的吗?”
“你好像和被绑的那位一样,都是那种搞不清楚状况的人。”瑞剜幽深的双眸直逼而来,眼底无尽的黑暗仿若能吞噬一切。
只见他咧了咧嘴,神情甚是阴诡:“你可别忘了,我是在和你谈条件。你也别忘了,诸星团现在在我的手上!”
诸星团三个字被咬得极重,每个字都化成了一柄锋利的刀,狠狠的扎在真的心窝上。
那三个字不仅在提醒他对方有人质在手,也将目前对他尤为不利的局势以最残酷的方式赤裸裸的地展现在他的眼前。
“咳咳…真,”团道,“不用管我,你快走,他的目标是我们二人……”
“啧,话真多,”瑞剜皱了皱眉,手掌一翻,一记暗刃挥去,团眉头紧皱了一下之后闷哼一声昏了过去。
“你——”真胸中早已翻江倒海,浓浓的怒意如同失控的潮水涌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想也不想,几乎本能的催动了念力,然而很快,所有的愤怒都化为了震惊。
瑞剜依旧笑着看着脸上神情变幻不定的真,忍不住哈哈大笑几声,感觉笑够了之后,迎着真熊熊的目光,开口说道,“怎么,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赛罗奥特曼,你可真可怜啊,原本就变不了身,现在连念力都没有用了。”
“你做了什么!”
“只是专门针对你们奥特一族的‘念力屏蔽器’而已,想当初那黑炭给我时还一脸不情愿呢,”瑞剜歪着头看了看彻底昏过去的团,满意的笑了笑,“现在没有人来打扰我们的谈话了,那么,交易继续~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现在用来绑你父亲的那条绳子,也不是普通的绳子,被绑的时间越长,对你父亲的伤害越大哦,你看,我才打他那么一下,他就昏过去了。”
诸星真紧抿着双唇不语,良久后才缓缓开口,声调也因情绪的波动而显得有些沙哑:“你……放他下来,我来替他。你可以把我绑起来,我随你处置。”
不料瑞剜并不接受:“不,我放了他,你就没有牵挂,最后拼尽全力与我争个鱼死网破也未可知,除非你自己把头伸过来让我砍掉。”
诸星真再一次陷入沉默,假如这个人真能如约放走团,自己的一命也算不了什么,虽然这必定要让老爹伤心……
可是,就怕他不会遵守承诺,这样的话,不仅自己……或许连团也会……
“赛罗,我可没那么多的闲情逸致陪你耗着,你那犹豫不决的样子真令我难受。”
瑞剜终究是等烦了,之前的口舌之快他也享受过了,现在他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再者,时间一长没准警备队的那群人也到了,虽不是什么大患但至少也会带来一些阻碍。
于是他右手手掌凝出一条暗紫长鞭,不断抽打地面,啪啪作响。
“赛罗,我想知道,假如我每数三下就抽他一下,到你做出决定为止,你的速度,是否能变快一点呢?”瑞剜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令人骇然的神色浮现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