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播看到这情形,又趁热打铁,说道:“更何况,孙秀是赵王的亲信属吏,赵王乃是大王的亲弟弟。如果大王执意要杀孙秀,则必然会结怨于赵王。在下为大王着想,实在没有必要为一件有害无利的小事而伤了兄弟间的情谊。”
司马肜猛地抬起头来,说道:“景宣真是孤之智囊。要不是你想得这么周到,孤几乎要犯下大错!好,你这就去传令,就说大敌当前,不宜妄加诛戮。将孙秀发回赵王府,交赵王处置。”
卢播起身长揖,道一声“遵命”,就离开了。
尽管救回了孙秀的命,司马伦还是灰溜溜地回到洛阳。一连几天,只有零零星星几个族中晚辈前来拜望,很是郁闷。孙秀却是忙得不亦乐乎,每天早出晚归,若有所思的样子。
司马伦忍了几天之后,终于找了个机会把他截住,问他整天忙着在做什么。
孙秀眨巴着眼睛,笑眯眯地说:“在下正在为大王寻一处安乐窝。”
司马伦有些不高兴地说道:“我落魄至此,你居然还终日作乐。”
孙秀不慌不忙地问他:“殿下难不成想在这王府终老此生?”
司马伦无可奈何地说:“现在已经是这样的处境了,难道还能有什么其它指望吗?”
孙秀狡黠地笑了笑,低声说道:“大王何须如此气馁?现在朝政由张华、裴頠和贾模三人主持,他们深得皇后信任,又都老成干练,自然是不好对付。不过还有一人也颇能干预朝政,而且好打交道……”
司马伦急切地问道:“谁?”
“秘书监贾谧,”孙秀回答道,“贾长渊年轻气盛,又是贵胄公子,没有什么历练,平素居处奢华,好声色之娱。臣这几日已经结识了贾府的几名舍人,可借其力给贾谧和皇后致以厚礼,一旦结其欢心,殿下不愁不能脱此困厄。”
司马伦立刻一展愁眉,拍着孙秀的背,说道:“老夫若有出头之日,便是俊忠富贵之时。”
孙秀连忙长揖一礼,说道:“愿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