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目光如水,落在慕容雪身上,走上前,拉起她的素手,轻轻捏了捏,有些惊讶地道:“妹妹真是好根骨,想来悟性也不会差,我看妹妹颇有仙缘,也罢,我就赠你一物,你可以持此物去青州白衣坊,那是我青华宗的分坛所在地,到了后自有人接应你上山,至于上山后能被哪位师叔看上,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这番话虽然慕容雪有些迷糊,不过慕容青可听懂了,这是凡人一步登天的机缘到了!
他曾在偷听赵轩谈话时了解到,青华宗是修行界的巨无霸,他们的金溪宗和青华宗相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若是雪儿拜入了青华宗,哪怕混得再差,假以时日,也是报仇有望,于是频使眼色提醒。
少女从怀中取出一枚玉质令牌,正面刻着一个“华”字,背面刻着一个“月”字,递给慕容雪,慕容雪接过,发现入手温软,浑身升起一股暖意。
“谢谢姐姐。”慕容雪乖巧地道谢。
少女点点头,又扫了眼慕容青,没有说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然后莲步轻移,回了轿子。
四个少女当即抬起轿,继续上路。
“我们也走吧。”
折柳城是呆不下去了,除非来日报了仇、平了冤,慕容青打算去青州州城,找女子口中的白衣坊,先安顿好妹妹,再做打算。
青州方圆几万里,从折柳城到青州的州城足有千里之遥,加上山路崎岖,跋山涉水,一天最多走五十里,正常来说,非得一个月才能赶到,如果是骑马、驾马车,也就是几天的事。
只是慕容青匆忙逃出家来,身上并无多少银两,除去路上的吃喝,顶多能再买一匹老马。
于是,慕容青在附近找地方买了匹健马,又准备了些干粮和水,然后与慕容雪同乘一骑,满怀希望地朝青州城奔去。
……
折柳城,东方家。
今日东方信迎来了两个客人,一人身着素色长袍,眼神凌厉,浑身散发一股强大的威压,正是武学大师赵轩,他身边的是慕容炎。
赵轩说道:“慕容家之事,想必东方兄也听说了,父子相残,一死二逃,真是悲剧。”
东方信点头问:“不知赵大师来次有何贵干?”
赵轩道:“如今慕容家无主,我身为慕容炎之师,同时也是魏夫人的好友,暂代他们来此与东方兄商谈亲事。那慕容青乃是一反骨恶贼,再说畏罪潜逃,已经无法与你们家小姐成亲,不过不要紧,我们炎儿也是不错的,他自小经我教育和训练,足以配得上你们家千金,如此,这桩婚事可以照办不误,东方兄觉得如何?”
东方信闻言不快,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赵大师说笑了,婚姻大事,岂能这般换来换去,既然慕容青不合适,老夫自会为小女另择人选,此事就不劳赵大师费心了。”
与此同时,一顶轿子停在门口,白衣少女东方月从轿子上下来,看着久违的宅院,在随从和仆人们的簇拥下,满心欢喜地进了门。
还未进正厅,就有丫鬟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东方月立刻转入侧厅,先见过了自己的母亲。
东方月在母亲那里了解到慕容家的情况,以及赵轩的提议之后,颇为震惊。
东方月冷脸道:“慕容青哥哥怎会做出这种事?我幼年离家之前,也曾经与他一起欢闹嬉戏,他的性子仁厚温和,决非邪恶之辈,定是有人从中捣鬼,栽赃陷害!”
其母点头道:“此事很明显,你父让人打听过了,如今慕容家已被魏氏把持,还有个叫赵轩的武师,据说是青州金溪宗的人。看样子,慕容兄就是被他们害死的。”
“兄妹都逃走了?莫非……”东方月回想起归途中遇到的事,心里明白了个大概。
其母道:“月儿,此事你不要插手,以免节外生枝,让他们兄妹自己去料理吧。你多年未归,好不容易回家,好好休息几天。”
东方月冷冷道:“若与我无关,自然不会理,但现在却与我有关了,小小金溪宗,敢打我的主意,我倒要看看此人有几斤几两。”
说着就朝正厅而去,其母无论如何也拦不住。
赵轩见忽然来了个绝色少女,眼睛就是一亮,问东方信:“东方兄,莫非这位就是令爱?炎儿,还不快见过东方小姐!”
慕容炎见到东方月的时候,眼睛就一直在她身上乱转,闻言忙上前见礼,还刻意往她身边靠拢。
东方信对东方月道:“月儿回来了,怎么一回来就如此冒失,快见过这位青州城来的赵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