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听到咳嗽声,急忙转过身来,见到黑暗中刘长风的高大身影,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
“哎哟!”
女子娇哼一声,却是退这两步,进入了破煞辟邪符的法力范围,被那法力烧灼,有如被火焰烧到了一般,不觉痛呼出声。
当下女子急忙向侧前方紧走几步,一是躲开了神符的法力范围,一是拉远和刘长风的距离。
此时,刘长风却看清了那狐妖的模样,不过中人之姿,但是泪痕满面,倒也有几分楚楚动人。
刘长风站定脚步,不再靠近,淡淡的道:“你便是那狐妖小虹吧,既然见我神符,还不远远逃走,难道非要贫道取了你小命不成。”
狐妖虽为异类,但修成人形不易,只要不是害人不浅,刘长风乐见其成,不会无缘无故痛下杀手。
那女子听刘长风说完,不但没有逃走,反而盈盈下拜,跪倒在地。
“狐女小虹,拜见仙长,还望仙长明鉴。我与相公情投意合,相敬如宾;我对公婆,视若亲生父母,殷勤侍奉,不敢怠慢,如何非要棒打鸳鸯,拆散我夫妻二人。”
刘长风闻言一愣,怎得这小虹所说,和莫家人所言多有出入。
这真是公说公有理,媳说媳有理,清官难断家务事,刘长风一时不觉踌躇起来。
“你且起身,容贫道想想。”
依小虹所说,她与莫无言乃是郎情妾意,情投意合;依莫翁所说,乃是这莫无言被这狐妖所迷,小命不保。
看来只有当面问过这莫无言,方能明断是非。只是此时夜深人静,不便惊动,只好等待天明再做理论。
刘长风当下心中计议已定,远远对那小虹说道:“你先退下,等我明日见过莫无言,听他如何说,再做商量。”
那小虹闻言,面露难色,泫然欲泣地道:“仙长所言甚是!只是相公今夜不见我面,必然心焦,可否请道长揭下神符,让贱妾近前和相公说上几句话,好让我家相公安心。”
说着,小虹又要下拜。
刘长风不觉焦躁起来,沉声道:“怎得这般啰嗦,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还不速速与我退下!”
那小虹见他动了真怒,不敢多言,转头远远的看了一眼小屋,转身掩面而去。
刘长风见她去远,又原地站了片刻,这才回到客房,依旧打坐修行。
如此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正是三更时分,刘长风料想今夜应当再无他事,正想躺下安歇。
“啪!”
一颗小小石子,正正的打在了窗棂上。
刘长风不明就里,坐起身来,正在疑惑之时。
“啪!”
又是一颗石子打在了窗棂上。
难道是那狐妖小虹,去而复返了吗?
刘长风穿戴整齐,推开了客房门。
深沉的夜色里,远处一个黑魆魆的高大身影,遥遥的向他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