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勒儿,你父亲自离开家乡后,时时都想念着你,他也常常自责,说自己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甚至常常为此痛哭流涕。”
夜摩见说到他和兄长纳胶娼为妻时,夜勒一脸愤恨的样子,连忙出言安抚。
“大王,你不晓得那人族官员,不同我族。人族长官权柄甚大,威势更足。出则肥马香车,入则高堂华厦,在上一呼而下百诺,见者侧目视,侧足立,不敢正视,不敢直面。但有赏罚,都要欣然接受,感恩戴德。但凡说一个不字,轻则身死,重则家破。你说这李总镇赏下娼女,谁敢拒绝?”
听到这里,夜勒脸上愤愤不平之色方才渐渐平复下去,这也难怪,自从夜擎带人出海寻仙后,他们孤儿寡母,虽然并未受到欺凌,但此中痛苦心酸,又有几人能知。
夜摩见夜勒面色恢复平静,方才重新开始回忆。
“我和先兄见是两个男丁,想着我夜叉一族,又添了两名小小勇士,心下都是非常高兴,于是便按人族习俗,摆了酒席,请了李总镇身边的几位幕僚庆贺。”
“谁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其中一位姓毕的幕僚,喝得醉醺醺的,突然大声嚷嚷,说我兄弟二人,戴得好一顶绿帽子。”
“我和兄长素来行事谨慎,唯恐行差踏错,惹来麻烦,此时小心请教那毕先生,此话何意。他指着我和先兄的鼻子说,瞧你两个黑炭煤块一般,如何会生出如此白净的孩子,定是那两个胶娼在外勾搭了小白脸,才生下了此等孽种,亏你兄弟二人还有脸在此摆酒相庆,想来定是甚为喜欢这顶绿帽子。“
“那毕先生说完,众幕僚都说他说的有理,纷纷打趣取笑我和先兄,我俩也只好陪着笑脸,草草将宴席结束了。本来以为我们隐忍一下,这事也就过去了。谁知那毕先生此后逢人便说,渐渐地整个军营都对我俩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而且越传越是难听,简直不堪入耳,为免有辱仙长尊听,我就不一一转述了。”
“说得久了,我和先兄也是怀疑。各自回家对那胶娼又打又骂,逼问真相,可是她俩就是不肯承认在外有苟且之事,只说那毕先生曾于人后调戏她俩,她俩不从,那毕先生便恼羞成怒,造谣中伤她俩。”
“如此一来,是非难断,我和兄长不欲多事,便将此事丢在了一边,暂且过那安稳日子。谁知到了当年八月节,总镇在府中设宴庆贺,并命我二人在席上跳天魔之舞助兴。那毕先生又出言嘲笑我等儿子乃是孽种,不是亲生,先兄忍不住,和他争辩了几句,说他空口无凭,如何凭空污人清白。“
“那毕先生理屈词穷,突然大声喝问,说我俩敢行滴血认亲之举吗,如果滴血认亲证明儿子是我俩亲生,他便当众给我俩磕三个响头,并且从此绝不再提此事。如果不是亲生,而是孽种,那么我俩就要给他磕三个响头。”
“先兄本不欲多事,当即拒绝,奈何此时总镇也起了好奇之心,命我俩速行滴血认亲之举。上令如山,我俩不敢怠慢,只得听从,任由总镇派人将婆娘儿子接了来。“
夜摩说到了紧要处,面色紧张,口干舌燥,只好停下来先喝了一大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