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也不知道自己自己喝了多少酒,他感觉自己晕晕的秦晓顺势盘膝坐下,脑海中有道苍茫的声音大笑道,这天下大道三千,不论这剑道,如何锋芒毕露,这刀道,如何霸气侧漏,这琴道,棋道,如何恬淡明静,还是那儒道,佛道,这百家各有所长,这世上各道皆有,众人修行趋之若鹜,都欲凌驾于世人之上,独我一人修众生道管他艰难困苦,我以手中枪描摹世间百态,世人喜,世人忧,世人欢,世人愁。皆是我枪中意,哈,哈,哈。
这十几年来在秦晓脑海中显现的到底是什么,秦晓心乱如麻,梦境中他仿佛看见了无数个无家可归的黎民,他们颠沛流离,流离失所,直到那个白衣男子,一面玉扇轮转,改变了这种状态,那人站在山峰,向着天上人,也仿佛向着秦晓,还可能向着天下人说道,所以你记住,这个世上本来没有道理也没人听你讲道理,你若想讲道理,就得等拳头大了打到他们不敢不听你讲道理,知道了吗,这庙堂,这江湖,这修行界都是如此,拳头才是道理,没有实力就和你今天一样,与你不同,普通人今日必死,不过你不一样你活了下来,所以,你要努力,要用你的能力,你的方式让这天下听得懂你的道理,认可了你的方式。梦境中秦晓仿佛自己起身来到书桌旁凝视着书桌上的纸张,提起笔看着笔尖上的墨,鬼事神差的写下了,众生皆苦,我渡众生,众生不苦,道临天下,此为众生道。秦晓只觉得一身舒畅,仿佛多年抑郁在胸口的一句话,释放了出来。仿佛他有许多话要对这天下讲讲,讲道理的讲,即使这天下不听,那也要打到这天下开始听他讲道理为止。
秦晓忽的想起父亲说的一句话,他的道理就是镇云军,谁不听打过去便是。秦晓笑笑,自顾自得说道,一枪杀伐惊天下,一划可断众路,一撇让这风云起,一捺让这天地洗。秦晓说道,我以枪入道便以长枪为兵器。用我手中长枪扫平天下得不平事,为这百姓和这天下说一说我秦晓的道理。若有这一日,秦晓若能力足够,秦晓定当为了这天下百姓争一争道理,当同吾父一样镇守这边疆,父亲铁血,在军中身先士卒,守护西北边关,让着边疆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让着姜国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硬生生让普通军队打出了,镇云军的威名。硬生生地开创了镇云府,父亲是武夫同样是修行者,但是我是文人却也是一个修行者,我的职责是在庙堂里为百姓服务,为天下服务。我没有父亲,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勇气,但是我有的,我有的是那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勇气,让这百姓再不受战乱频仍之苦。让这庙堂为天下服务,为百姓服务。让这天子成为百姓的臣子,让这天子不再是庙堂上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而是百姓的臣子,百姓的愿望便是皇帝的职责,百姓的疾苦便是皇帝的忧虑,百姓便是皇帝,皇帝便是百姓,真正做到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王公将相与百姓同。秦晓这时仿佛感到了,当年那个人的身影,他对着秦晓说道相信你可以做到,你有朝气,有勇气,有毅力,只要你继承我的衣钵,你便可以为了天下说一句话,哪怕现在你恨我,我要你明白你的敌人,你可以对付,但有的敌人,你对付不了,而你对付不了的敌人,哪怕你付出生命也要和他抗衡到底,哪怕他以你身边至亲的人像要挟,也绝不屈服。
秦晓看着这个顾清歌意气风发的身影,顿时心生豪迈,手中仿佛不由自主地划动着枪杆,他不由自主地进入了想象的意境,忘却了时间,忘却了面前的自己到底是喝醉了还是怎么了,忘却了世界,也忘却了他自己,仿佛对这世界只有一杆枪,只有眼前这幅天下让他做来做画,他的长枪仿佛笔墨渲染九州,他的枪尖触摸着万里河山,仿佛这天下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都随着它的笔尖而跳动,他这一枪断了天下气运。他这一枪可以改变天下形势,这一枪使它的契机与天下相连。仿佛这天下就是他,而他便是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