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办公室内，杂乱的陈设，歪歪斜斜的桌椅，随处可见吃空的方便面袋子。狭小的空间，昏暗的环境，脏乱的卫生，大股方便面混合着咖啡的浓郁气味更是熏得人头昏眼花。

但工作在其中的五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却早已经习惯了这恶劣的空气，他们各自聚精会神的在工作的电脑前埋头工作，运指如飞，整个办公室内一片“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

随着时间的流逝，桌子上的咖啡壶空了又满，满了又空。终于，一声长长的松气声响起，五个年轻人齐齐后仰，无骨似的靠在了椅子背上，摘下的眼镜丢了一桌子，闭起的双眼和浓郁的黑眼圈、油腻的头发述说着他们的劳累。

“终于完成了……兔哥，你说我们就为这十万块的报酬，这样忙死忙活的拼命值得吗？”

一名年轻人抓起自己的眼镜，有气无力的问另一个年轻人。

叫兔哥的年轻人一双眼睛血丝遍布，比兔子的眼睛还红，他无奈的叹息：“还能怎么办？我们这种小特效工作室，大的工作人家不会找我们，只能接一些鸡零狗碎的小工作勉强糊口……”

兔哥的话一出口，整个工作室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人人感同身受的心头叹息，是啊，作为一个华夏特效人，当真正深入这一行的时候，才能理解在华夏做特效的不容易。

其实，华夏的特效公司并不多，奈何首先面对着欧美特效公司的强烈竞争，投资大的影视和对品质要求高的广告，人宁可多花钱找好莱污，也不想和华夏“五毛特效”有什么关联。

接着就是华夏几个头部特效公司，直接占据了大量的广告和影视的特效业务，而像几个年轻人成立的这种小型的特效工作室，能接到的几乎只有地县级的业务，辛辛苦苦的赚点血汗钱，勉强糊口。

人年轻的时候，总是容易一腔热血，几个年轻人当初就是脑子一热，毕业后工作不好找，索性联合在一起，办起了这家工作室。可残酷的现实和生存的压力，却让他们的热血一点点的冷却。

“说真的，我后悔了……当初就不应该脑子一热的想什么创业，进个公司，当个普普通通的职工多好……”

“我也后悔……华夏的特效环境和水平实在太差了，根本容不下我们这样的小型工作室的生存，我当初就该看明白这一点的。”

“本来家里已经托关系，找了一个不错的单位。但我脑子打铁，硬是想自己创业，这下不但和家里闹得很僵，也错过了进那个单位的好机会……”

……

众人一片唉声叹气，都已经屈服于现实。

兔哥用发红的眼睛看了众人一眼，出声说道：“这事说起来是我对不住大家，当初要不是我的怂恿，大家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兔哥，你千万别这么说。我们都知道你尽力了，可一点都不怪你。”

“是呀，当初也是因为我们都热血上头，才会想着创业的，和你关系不大。我们工作室最能干的就是你，所有的业务也是你跑来了的，虽然干不下去了，但我们不怪你。”

“兔哥，我后悔的只是没看清楚现实，可不是后悔跟你混。说实在的，你是个好领导，要怪就怪华夏的特效大环境吧……”

……

众人七嘴八舌的开口，纷纷劝慰。

但兔哥却听得更心酸，当初他怂恿众人一起创业，结果白白浪费了大家的青春和精力，到现在一事无成，半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