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玉碎不为瓦全?魏国的意思是愿意和秦国友好相处,但是秦若是对魏下手,魏宁愿死战吗?”
可是,够格吗?
李斯呵呵笑道:“魏国不过是跳梁小丑,不过我们已经布置了取韩国的战略,如今南阳到手,韩国的半壁江山已经是秦国的囊中之物,王要的碎片有线索吗?”
“毫无线索,我甚至游遍了韩国上下,都没查出来一丝由头。”
姚贾递出一张地图,道:“韩国的战略地图,王翦用得上。”
李斯大喜,这可是好东西,有了它行动效率上要提高不少。
李斯沉思一会,韩非现在身留咸阳,韩国上下可用的大才并不多,南阳也交接到手,这时候最适合打韩国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韩非....唉,师兄你可不能怪我李斯,李斯一心事秦,一统七国是必然之事,韩非为什么要这么固执,顽死抵抗只会造成更多人的死亡。
李斯语气缓慢,终于道:“姚大人,可以对韩国行动了。”
...
宴会结束后,古政随着李斯入了李府,秦王政在宫里林子间闲庭信步,韩非在旁边默默的跟着,一路上的树边挂满了灯笼,照亮出一条条引人迷醉的方向。
秦王政用他那特有的磁性声音问出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道:“韩先生觉得用人,是用对自己忠心的,还是用有才能的?”
韩非一笑,道:“其实王早就心里有了答案不是吗?帝王和常人不一样,帝王驾驭所有子民,用人,用的是自己能驾驭的住的人,忠心的,面对乱流不一定能护得住主子,结果是一起死,才能太高的,容易圈死帝王,这种人才,只有杀了才对这个帝王最有用。”
“韩先生果然真才实学,句句说进朕的心里,只是。”
秦王政突然凝着眼色盯着韩非道:“韩先生觉得朕驾驭得住您吗?”
韩非心里有点凉意,秦王政是在怀疑他?还是在试探他?可能都有一点吧。
“韩非不敢有二心,韩非只是为秦提出自己的观点罢了。”韩非支支吾吾结巴道,为秦不好说,为韩就不一定了。
“其实朕一直觉得,做帝王太累了,没有人懂,也不能让人懂,一种孤傲和握掌天下的气度会让人敬远之,直到看了先生的书,朕便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懂得朕的心思,朕一度把先生当做朕一生的知己好友,甚至说是朕的榜样也不为过。”
秦王政话语间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孤独感,又夹杂着一些惊喜。
韩非立马单膝跪在地上,紧张连着结巴道:“韩非惶恐,这是韩非的荣幸!”
秦王政一把扶起来韩非,是笑非笑道:“朕真的希望韩先生能为秦效力。”
此时的韩非矛盾极了,一边是家国守护,一面是明君知己,韩王安和韩惠王从不肯重用他,一方面害怕他的才能威胁到他们,一方面又和韩非的见解冲突。
像秦王政这样赏识他,他又如何一点都不感动,但是他偏偏是韩国公子,他又如何舍弃?
韩非内心陷入矛盾,嘴上只得敷衍道:“韩非一定尽力而为。”
秦王政点点头,黑夜中的灯光打在脸上显得格外神秘。